夏夙卿抬首看著時七,胸口處傳來一陣悶痛,柴子木明明很重要,為什麽他能如此輕易的舍棄呢?
看夏夙卿久久不說話,時七有點不耐煩了:“你不要老拿這種眼神看我,本大爺對男人沒興趣,而且對你的病也不感興趣。”
這男人太奇怪了,一直擾亂他的步調讓他都不能像以往那樣淡然了。
清晰的看見了時七眼裡的不喜,夏夙卿死死撰緊了手心,直至修剪整齊的指甲嵌入了手掌之中,鮮血絲絲沁出都沒有絲毫感覺。
時七抽了抽鼻子,敏銳的嗅到了血腥味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夏夙卿正在滴血的手。
時七眼睛陡然一亮,腳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去,滿眼的好奇連害怕都忘記了。
他小心的用絲絹裹著手一點點的掰開了夏夙卿緊捏的拳頭。
夏夙卿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主動靠近自己,一雙冷眸裡陡然蕩漾起了溫柔的波瀾。
垂眸看著他兩眼放光滿是興趣的樣子,夏夙卿小心的讓自己保持站立不要動作,以免又嚇跑了他。
完全沒注意到夏夙卿那溫柔到能溺死人的眼神,時七用銀針沾取了一點夏夙卿的血,拿到眼前觀察了一下,又嗅了嗅夏夙卿手上的血,頓時興奮了起來:“蕭辰逸快來看!這個人能用這種狀態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蕭辰逸一看他這個眼神就忍不住拍了一把腦門。
這下完蛋了!
上次讓時七這麽興奮的血,就是那南詔皇子的。
因為傳言他不舉,時七看到他的血以後就‘好心的’給人家下了烈性合歡散,結果那太子幾天幾夜沒下得了床,等出來之後就真的不舉了。
後來也不知道那太子有什麽毛病,知曉自己的身體是被時七弄成這樣之後反而不可救藥的愛上了時七,搞得他們兩差點折在南詔。
如今時七又看中了夏夙卿的血,蕭辰逸都能想象接下來會是一場什麽樣的災難了。
時七抬眸質問這夏夙卿:“你這是中蠱了吧?而且時間還挺久了。”
看著他那雙晶亮無暇的眸子夏夙卿緊了緊手,壓抑住自己想要再一次抱住他的衝動才輕聲應到:“恩。”
“時間太久了,並不是那麽好解。”說著時七單手抵住了下顎:“我可以幫你解這蠱,但你要幫我試毒。”
他這話一出,蕭辰逸感覺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時七!”
這位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要讓流雲的皇上給他試藥?
相比於蕭辰逸的驚訝,夏夙卿倒是沒什麽感覺,反倒覺得他能對自己感興趣是一件好事。
不就試個毒麽,也不是什麽大事。
第一百零一章 執念頗深
冷眸微微一斂,夏夙卿就應了下來:“我可以給你試毒。不過,這蠱就不解了。”
“???”
時七和蕭辰逸一起驚訝的瞪著他。
這人有毛病?
生為一個皇上,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時七抿著唇,狐疑的看著夏夙卿:“能三四年就把流雲發展成這樣,證明你確實有能力,但怎麽……我覺得你精神有點不正常呢?”
夏夙卿凝眉看著他那與自己記憶中一樣,卻又比記憶中鮮明的表情心裡一直以來封閉的溫柔似乎正在慢慢開啟:
“這蠱是柴子木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所以我並不想解。”
又是柴子木?時七摸了摸鼻子:“傳言流雲聖上是一個癡情種,玥落公主死後就再也不娶,為何你這三言兩語總是離不開柴子木?”
“癡情種麽?”夏夙卿低聲喃喃,突然嘴角輕揚,勾起一抹自嘲:“若真是如此,我就不會讓他離開我了。”
“至於那玥落……”夏夙卿凝眸看著時七,一雙冷冽的眸裡滿滿都是柔情:“我這一生只會愛一個人,那就是柴子木。”
不知道為什麽,時七總覺得他這句話雖然是在說柴子木,但那眼神裡的光卻是實實在在的看著自己。
忍不住的背脊一陣發涼,時七尷尬的撇過了視線:“給……給我說這個做什麽。”
他又不好奇,只是隨後一問好吧?
“因為你……”就是他。
不過後面的三個字夏夙卿沒能說出來,他只是沉著一雙如水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他。
時七真的很受不了他的這種視線,不覺得往後退了退:“既然不除蠱,那也就沒什麽好醫治的了。”
說完就要走,但還沒動作,就被夏夙卿給攔了下來:“既然都來了,為何不用完膳再說?”
睨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時七抿了抿嘴:“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周公公著急的走了進來,在經過時七的時候明顯的頓了頓才緊走兩步向前:“皇上……南詔的上官余楓在殿外求見。”
時七一聽這名字立馬緊張了起來,和蕭辰逸對視一眼就要腳底抹油開溜:“那個……既然皇上您有客人,那我們就先走了,至於試藥一事就當我沒說吧。”
說完拉著蕭辰逸就要走,但腳步剛邁出去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色的緊身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高束墨發,眉宇之間充斥著的英氣,眼底卻流淌著一絲輕狂的邪氣。
那人一看見時七,眉目一挑勾起一絲笑意:“總算是找到你了,小時七。”
時七扶額:“你這人怎麽怎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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