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美人,你叫什麽名字?
內心深處沒長久壓抑的某種東西似乎被觸動了,一種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間讓時七不由的別開了臉。
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異樣,就在空氣即將凝結的時候,宮女們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時七看了一眼那些菜色,確實算的上是色香味俱全。
剛吃了兩口就饞起了旁邊的酒。
時七拿著酒也沒問,就給自己和夏夙卿一人倒了一杯。
“今日多謝你幫我攔住那上官余楓,還有讓我住在這皇宮裡,等我把你的蠱醫治好了,我便會帶著蕭辰逸悄悄離開,免得給皇上你添麻煩。”
說著時七就要一飲而盡,但夏夙卿抬手就製止了他。
疑惑的看著夏夙卿,時七皺起眉:“怎麽了?”
夏夙卿斂了斂眸,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森然:“他對你做過什麽讓你如此怕他?”
時七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意思,一陣尷尬襲來,然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我哪裡是怕他,就是覺得他煩人,而且你別看我這樣,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怎麽會被他做什麽。”
“真的什麽都沒做?”夏夙卿再一次確認到。
時七點頭:“他都已經不能人道了,還能做什麽?”
聽到時七這麽說,夏夙卿不禁覺得某處一緊。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麽上官余楓會一路從南詔追到京城,並且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抓到他了。
“我這皇宮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只要你還在這裡他就不敢動你分毫。”
雖然知道他是好心,但時七還是搖頭:“我習慣走南闖北了,在一個地方怎麽呆得住啊。”
看著他又要離開自己,夏夙卿握著酒杯的手不禁緊了幾分:“那就從長再議吧。”
一說完,時七就注意到了夏夙卿的眼神不對,本來還以為夏夙卿會說什麽多住幾日,好借由自己緩解他對柴子木的相思之情的,但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個從長再議。
時七不由的對這個流雲的新帝又高看了幾分。
夏夙卿小酌一口,乾脆轉移了話題:“給我講講你在外行醫這些年的奇聞趣事吧?”
反正也是喝酒聊天,時七想了想就聊了起來,大多都是一些小事情。
比如吃了致幻的蘑菇一到晚神神叨叨就以為自己看見神仙了,還比如一些上了歲數的老太太突然從新長牙,被譽為返老返童的神仙,但仔細一探究,那不過是多年無齒磨出來的繭罷了。
雖然也不是多有趣的事,但夏夙卿卻聽得格外認真。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等回過神來已經是深夜了。
夏夙卿看了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
時七起身目送他離開,看著夏夙卿高大的背影,時七長長的歎了口氣。
倒是個難得的癡情人。
興許是喝的太多了,時七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他起身正準備出去找吃食,夏憶木的小腦袋就探了進來。
時七好笑的看著他躡手躡腳的樣子:“你這小家夥,又找我什麽事?”
夏憶木噘著嘴好奇的問道:“毒醫哥哥,聽說爹爹昨晚在你這裡休息的,他的病治的怎麽樣了?”
這小東西對夏夙卿還挺關心的,看來夏夙卿平時對他也很是疼愛啊。
“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要不了多久就能給他解那蠱了。”說著時七突然發現這個小家夥的臉色很不對。
他狐疑的上前,剛想探究一下就見夏憶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時七眸光一沉:“你到底怎麽了?”
夏憶木眼神閃躲:“沒……沒事,我還有功課沒做,一會先生該罵我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時七連忙追了出去。
就夏憶木這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呼吸略顯短促、兩眼微微泛紅的樣子,怎麽看都是生病了。
這小東西怎麽生病了還不讓人看?
難道是夏夙卿的遺傳?
這可真是好的不傳盡傳些壞的,一個二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可追著追著時七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他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甩在了身後?
就在時七懊惱想找個人來問問的時候,突然余光瞥見了一抹纖細的身影。
只見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身著一件灰色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柳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和那輕佻勾起的薄唇,無一不充滿魅惑仿佛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似得。
這不就是自己夢中中的那張臉麽?
時七緊走兩步就跟了上去,只見那個身影穿過後花園然後徑直朝著一個金璧輝煌的殿內。
沉眸想了想時七還是跟了上去,剛走到門口就被禁軍給攔了下去。
時七墊著腳往裡面看,意外的看見了正在高坐上看著折子的夏夙卿。
於是他趕緊喊了一聲:“夏夙卿。”
夏夙卿似乎沒想到他會來這,剛要說話,那個灰衣少年幾乎是在時七聲音響起的一瞬就轉了過去,當他看清時七的相貌以後,那張漂亮的臉上盡是驚訝,那雙似水的眸子中仿佛還帶上了一抹喜悅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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