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夙卿閉了閉眼,斂去一臉煩躁。
等柴子木小心翼翼的把周寒香給送到周府,前腳出門,後腳就看見了夏夙卿正站在那裡等著自己。
在心裡歎了口氣,柴子木沒理他轉身就要走,但夏夙卿卻緊走兩步追了上來:“子木,我想和你聊聊。”
“我沒什麽好和你聊的。”柴子木頭也不回:“夏夙卿,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麽?居然對一個女孩子說那樣的話,簡直是令人不敢置信!”
夏夙卿蹙眉:“那件事是我不好,我自會上門道歉,但你能不能停下聽我說?”
柴子木剛想說不能,突然手腕就是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帶入了一旁的小巷。
一股隻屬於夏夙卿的冷冽氣息撲鼻而來,柴子木心裡陡然一蕩,到嘴的拒絕最後還是被咽了下去。
動了動手腕發現對方鉗製的很緊,柴子木皺眉:“怎麽?這就不怕別人說你是斷袖了?如此親密的拉著我?”
被他這麽一說夏夙卿才帶著一絲眷戀的收回了手:“你真的會和周寒香成婚?”
“不知道。”柴子木也沒想故意激怒他,只是淡然道:“我們相處的還可以。”
“柴子木,你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對我?”夏夙卿有些煩躁:“說好龍陽的是你,現在要娶妻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做什麽?到底在想什麽?”
聽著夏夙卿的質問,柴子木勾起一抹嘲諷:“夏夙卿,說讓我成親給柴家開枝散葉的是你,你忘了麽?”
夏夙卿只是死死的盯著他,一雙滿是冰霜的眸子裡似乎還有其他的情緒。
柴子木看的心裡一陣窩火,每次自己接近,他就找什麽倫理常綱做借口,每次自己決心放棄了,他又會像這樣展現極強的獨佔欲。
柴子木是真的搞不懂夏夙卿到底想要什麽了。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又有點戚涼:“周寒香是個好姑娘,她知道我的事情也願意接納我。”
柴子木抿了抿唇,然後抬眸看著夏夙卿,眸光裡一片純白清澈:“我們回不去了,我當不了你的兄弟,你也當不了我的愛人,所以……”
柴子木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眼神依舊堅定:“放過我吧,夏夙卿……別再管我的事了,離我遠遠的對你我都好。”
夏夙卿驀的一怔,整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他眉頭緊蹙,似乎有點不敢置信:“我們一起長大,這麽多年的感情你說放下就放下?”
柴子木決然點頭:“其實早在你成婚的時候我就該這麽做的,是我太貪戀你的溫柔了,後來玥落懷孕這件事打醒了我。”
嘴角揚起一抹自嘲,柴子木眸子暗淡了些許:“你說的對,我是不能再說喜歡你這種話了,太不合適了。”
“我……”夏夙卿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板似得,讓他喘不過氣氣來。
有心想要和柴子木解釋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又無從說起。
他能說什麽?說自己後悔了?說他不願放棄和柴子木的兄弟情?
可當他看見柴子木那雙總是閃著星星的眸子這樣晦暗無光的時候,就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是他讓那個總是大大咧咧不著五六的柴子木變得這麽痛苦的。
夏夙卿緊了緊手,良久嗤笑一聲:“你曾經說,我是你的黑暗……”
夏夙卿還記得自己問他為什麽時,柴子木的臉色很複雜。
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懂,可現在他明白了。
是他讓柴子木這麽痛苦的。
柴子木斂眸,別開了臉:“不,你是我的光明……”
“在我父母守衛邊疆,只剩我孤苦無依時是你拯救了我,我只是錯不該以為你對我好是一輩子的。”
柴子木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切都消散在了風中。
夏夙卿清晰的看見了柴子木眼裡的晶瑩,他伸出顫巍巍的手想要撫去柴子木臉上的淚水,可就在他即將碰觸之際,柴子木往後一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孥了孥鼻子,柴子木噎聲到:“天晚了,回去吧。”
說完他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小巷,隻留下了呆愣猶如木樁的夏夙卿。
等夜風將柴子木最後一絲體溫都吹散時,夏夙卿才恍然轉頭看向了柴子木消失的方向。
胸口一陣鈍痛,夏夙卿痛苦的扶著牆站在那裡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柴子木回到將軍府上就狠狠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聽到皇上要在一日之後的太廟舉行冊封太子的大典並且會大赦天下。
小風聽的很是擔憂,柴子木則是一副老神在在毫不關心的樣子。
“少爺……”小風試探性的問:“昨晚聽見你又沒睡好,不如這冊封大典咱們就不去了吧?”
“為什麽不去?”柴子木打著呵欠:“雖然我目前沒有官爵,但是作為柴將軍唯一的子嗣,我想我不去後天一早你就能聽到各種柴家不支持夏夙卿上位的流言。“
“可是……”小風有點為難。
自己家公子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別人不清楚,他多少還是明白的,親眼看著太子殿下和懷孕的太子妃一起冊封,這對自己家公子來說太殘忍了一點。
第七十九章 怕的就是他不生氣
“可什麽可,快去給爺把明日要穿的衣衫整理出來。”
柴子木輕踹了小風一腳:“選暗雅一點的顏色,不要喧賓奪主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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