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夙卿狐疑的看著他,時七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就打開了油紙包,裡面的粉末立即灑落了下去,在下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時七衝著夏夙卿眨眨眼:“怎麽樣,我這東西也挺管用吧。”
看著他邀功的樣子,夏夙卿抬手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是,那我們走吧,這裡離京城太遠了,夜晚行走目標也很大,來之前我注意到就在離我們這前不算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寺廟,我們可以進去避一避。”
“你還注意這些?”時七有點驚訝,自己一路都在昏昏欲睡來著。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飛簷走壁,沒多一會兩人就到了寺廟。
主持到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聽說時七和夏夙卿兩人是上山采藥回來的太晚想要借宿的人,很爽快就接納了兩人:“不過本廟甚小,目前只有一間空禪房……不知兩位施主可願意擠一擠?”
還沒時七回答,夏夙卿就搶先說到:“當然不介意,多謝主持了,還請主持給我們帶路。”
看著這間看起來有些老舊卻打掃的十分乾淨的禪房,時七煩躁的坐在一個矮小的木凳上苦悶的喝著茶。
見他這麽不高興,夏夙卿眼含笑意的上前調侃:“在山上你與我同吃同睡怎麽沒見你這麽不願?”
時七衝著他就翻了一個白眼:“那不一樣,你看看這張這麽小的床!”
這禪房居然小到就只有一張床,這可怎麽睡?
“這裡是寺廟,你還擔心我做什麽不成?”夏夙卿好笑,這人之前和自己獨處這麽多日也沒見他這麽在意。
怎麽到了室內反而別扭了?
其實時七也覺得自己矯情,但是他現在只要一和夏夙卿獨處就會想起在馬車上他抱住自己時的樣子,臉上的燥熱就怎麽都降不下來。
之前在野外他還沒覺得有什麽,如今兩人要擠在那張床上睡覺,時七不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能安靜下來。
“別擔心,這床你睡就好。”看他真的很介意,夏夙卿也就不逗弄他了。
見夏夙卿將木凳並排在了一起的樣子,時七有點於心不忍的抿了抿唇,但最終還是沒把‘算了,一起睡吧’這句話給說出來。
看了一眼那硬邦邦的木凳,時七從櫃子裡拿出了多余的被子鋪在了上面,然後低著頭說到:“這……凳子太硬了,怕你嗝著。”
夏夙卿眸子一閃,嘴角掛起一抹笑意:“謝謝。”
時七一直垂著腦袋不敢去看夏夙卿的眼:“初春夜涼,別受了風寒。”
說完就一骨碌的鑽回到了床上然後背對著夏夙卿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看著只露出了一個毛茸茸腦袋的時七,夏夙卿眼底笑意更甚,垂眸看了一眼被子心裡像是吃了蜜餞一樣甜甜的。
經過了一天的奔波,本應該是警惕的時刻,可時七腦袋一沾枕頭沒多一會就睡著了過去。
夏夙卿背靠梁柱,聽著時七均勻的呼吸聲也閉上了眼。
時七睡著睡著突然聽到了什麽聲響,他小心翼翼的朝自己身後看了過去,借著月光一眼就看到了正捂著胸口痛的滿頭大汗的夏夙卿。
一個翻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時七連鞋都沒穿就上前撫上了夏夙卿的脈。
“怎麽這麽亂?”
自己給他吃的藥應該能夠壓製他的情緒才對,為什麽突然蠱毒又發作的這麽厲害了?
夏夙卿死咬著後槽牙,似乎有話想說,但劇烈的疼痛讓他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
時七趕緊拿出一個藥丸塞在了他的嘴裡:“屏氣凝神,現在什麽都不要想。”
不過夏夙卿卻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在疼痛稍顯緩解了以後一把拽過了時七,帶著他就躲在了一旁的櫃子裡,並且在關上櫃門的刹那夏夙卿一記掌風震開了緊閉的窗戶。
時七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緊接著一群黑衣人便魚躍一般的湧進了寺廟。
時七腦袋一懵,上官余楓的人?
他們是怎麽找到這裡的?
現在夏夙卿蠱毒發作,自己又不會武功若是被他們發現就真的只能被抓了。
時七緊張的額頭上全是汗,他眸光死死的盯著外面,生怕被別人發現。
還好夏夙卿打開的窗戶起了誘導作用,那些人進來沒發現人以後就趕緊朝著窗戶外面跑了過去。
看房間裡的人都走了,時七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想回身告訴夏夙卿,卻突然發覺夏夙卿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時七的心理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回頭卻看到了夏夙卿緊閉雙眼,一臉難受的樣子。
心裡一沉,時七輕輕拍著他的臉小聲呼喚到:“夏夙卿……夏夙卿……”
可叫了半天也沒見夏夙卿反應,時七急了,剛想拿點藥出來給夏夙卿喂過去,衣櫃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
只見上官余楓一身玄色窄袖圓領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度優雅的看著自己。
時七暗叫一聲不好,不過面色卻帶著他特有的清冷:“這不是南詔的太子殿下麽?你怎麽這麽有空來這個深山寺廟遊玩?”
第一百一十七章 擔心我給你下藥?
上官余楓挑眉睨了時七背上的夏夙卿一眼,然後輕笑到:“若是不來,怎麽會看見這精彩的一幕呢,堂堂流雲的帝王,居然和一個毒醫廝混在一起還抱的如此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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