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臻說了這話後,雪藤族長收斂了臉上帶著笑意的眼神,溫聲道:“葉仙君有所不知,天地間也只會存在一根雪藤木,這是隨著神木蘇醒而贈下的伴生之物,不可多得,哪裡有什麽多余的,葉仙君切莫再說笑了。”
得到這個回答,葉臻也不失望,像是已經猜到了。
“不過由於之前同那位仙君的交易,既然他能夠喚醒雪藤木,自然是有緣之人,而雪藤木也將伴生的靈物贈給了他,若葉仙君想要的話,不妨同對方說說......”白衣男人溫和地笑了笑,無論說什麽都令人如沐春風。
葉臻搖搖頭,只是苦笑道:“並非是我需要雪藤木,跟族長問起,也是打算為旁人求的......”葉臻說到這裡便點到為止,似乎是不願意多提。
而白衣男人像是猜到了什麽,輕笑道:“莫不是這天雪藤,葉仙君本就是想為他求的?既然他已經有了,為何還要再來求一份?”
葉臻無奈歎了口氣,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了一種雜亂的情緒當中。
“雖然我並不算太了解他......不過我總覺得我這個師弟,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安危......”葉臻頓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麽詞來表述比較好。
“就好像他腦子裡就沒有生和死的概念一樣,所以我總擔心......以他的性子不會為自己來求雪藤木,既然他答應了族長的請求跟族長做了交易,說明他又需要此物......現在想,他會不會也是為旁人求的?”
葉臻說完苦笑了一聲,年輕稚嫩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般的老成冷靜。
他緩緩歎了口氣,收斂了臉上的神情,還有空打趣道:“不過既然族長說了,此物僅此一件,那我恐怕也要好好用師弟商量一下此物的用途了。”
一旁的白衣男人聽著隻覺得稀奇得緊,沒想到想此等至寶,竟然還有人一個個過來專程為別人求的。
真是一群怪人。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道站在雪藤樹下的白衣人影,對方周身的氣息就像隨處吹過的風一般捉摸不透,身上甚至有一種比身為神木的雪藤木本身更為玄妙瑰麗的神性。
他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為什麽從見到對方第一眼開始,心裡就情不自禁地產生好感,像是體內那一部分神木血脈與生俱來的本能。
葉臻臨走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之前那幾名黑衣人,族長可知道他們的來歷?”
在族地外他和洛英就同那些黑衣人交過手,其中有人身手不凡,而且他隱隱辨認出那些都是乾雍皇室的人......只是不知跟他們此行去玉京皇城為人皇賀壽有沒有關聯。
白衣男人聞言輕笑一聲:“在下不過隱隱知道一些,他們也是為了雪藤木而來的,可既然已經給出去的東西,在下自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他們注定是無功而返了,剛剛好像是有急事已經離開了......”
葉臻聞言也放下心來,至於之後的事等他們到了玉京皇城在做打算。
——
晏風雪已經換下了那身祭典上穿的衣服,換上了自己平時穿的衣物。
他一出來就見到陸沉厄正盤腿坐著一處竹塌上,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見晏風雪出來後眸子微微亮了幾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師尊。”少年臉上還帶著喜意。
晏風雪卻還將視線放在對方已經傷勢不在的手上,那雪藤樹的種子極為難纏,最後還是用了雪藤一族的藥水才將那些東西徹底弄出來,如今對方的手上光滑如初,看不到半點受傷的痕跡。
見狀晏風雪心裡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還是沒有顯露半點。
“方才你洛師叔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淡淡道。
洛英說陸沉厄勾結魔族,也不知道他聽了心裡會作何感想,若換做一個正常的那麽大的少年聽了心裡或許多少都會有些難過......
不過他為什麽要在乎陸沉厄心裡怎麽想。
晏風雪細眉輕蹙,最後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陸沉厄是天命之子,洛英說陸沉厄勾結魔族,而陸沉厄又是他選中的人,是他的弟子,對方這麽說擺明了也是在挑釁自己。
明面上是不信任陸沉厄,實際上是在質疑他。
所以他並非是擔心陸沉厄,而是反駁洛英那種毫無根據的揣測。
陸沉厄卻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聽到這句話後心裡一動,看向晏風雪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著頭道:“師尊是在關心弟子嗎?”
晏風雪淡淡道:“沒有。”繼而轉移話題,“過來讓我看看你修煉得怎麽樣了。”
距離陸沉厄引起入體已經過了將近一年,既然已經將陸沉厄收為弟子,對方的修為進度他還需要時刻關注一下。
陸沉厄點點頭,一邊拿起旁邊的披風,朝著晏風雪走去,輕輕踮腳就將披風給罩在了他身上。
“你......”感受到驟然接近的人影,和鋪面而來的陌生氣息,晏風雪愣了一下。
那雙細長的桃花眼裡難得多了幾分驚愕的情緒,眸光如水瀲灩生輝,陸沉厄卻不敢多看,知道若是自己做的太過也許會被對方察覺,因此只是貼心地將披風系好,就面色如常的退開了一步。
他抬眼一看,果然見到師尊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面色有些冷沉,他知道師尊不願意同人太親近,不過即便如此師尊還是沒說什麽,是不是說明師尊更容易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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