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若是起來, 我能不追究你之前將我迷暈的事,不然......”晏風雪聲音冷淡, 垂著眼剛好能看見對方漆黑的發頂。
如瀑般的墨發披散,散落在他的胸前, 鎖骨間, 輕擦過裸露的肌膚時,到來一種微癢的觸感。
不過對方像是沒聽見一樣, 反而還像是對他這般冰冷的語氣不滿意,報復性地在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晏風雪瞳孔一縮, 抿緊的唇角中溢出一絲輕哼,他動了動手,正準備將人拉開。
剛一動就發現不對勁, 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被一種特製的繩索束縛在床頭, 可能是綁久了, 他的身體竟然也隱隱習慣了, 這才沒有在睜開眼時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
陸沉厄這樣, 難不成還是想軟禁他?
簡直癡心妄想,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火氣上來,藥物帶來的暈眩感也散去了一大半,他直接抬腳用膝蓋重重地頂了一下對方,而對方像是有察覺一樣反手按住了他的腿,然後抬起來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晏風雪。
似乎在疑惑,師尊為什麽對他不滿意。
等看到對方的面容時,晏風雪愣住了,繼而面色愈發難看。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瞬間出現在腦海中——魔血暴動。
赤紅詭譎,仿佛只剩下最原始的魔性和惡念,對方身上血紅色的圖騰發亮宛如一場將人燒死獻祭的火焰,而這場火如今灼燒的人是陸沉厄。
“你是......是瘋了嗎?”晏風雪咬牙道,見對方毫無反應,晏風雪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如今的陸沉厄完全聽不進去他說的話,行事也全部憑借本能。
而且他莫名覺得,對方如果真的清醒著,恐怕還真的會順著他的話坦然承認自己就是瘋了。
瘋得徹徹底底。
虧他之前還以為,恢復記憶的陸沉厄,依舊是他記憶中那個安靜乖巧的少年,果然在浩然仙宗的那個陸沉厄,才是對方毫無保留呈現出來的模樣。
對方突然將手放在他的衣襟上,緊接著一道刺耳的撕裂聲傳來。對方的手指在某個瞬間變化成了帶著黑色鱗片的龍爪模樣,眨眼間晏風雪身上的衣物就被撕開了大半。
陸沉厄的雙手撐在他身體的兩側,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赤色的眼中時不時流露出滿足的笑意,就像是將自己喜歡的寶石帶回來藏進了自己私人領地的龍。
他將頭埋在晏風雪的頸側,輕輕地嗅著身下之人的氣息。
晏風雪嘗試著溝通體內的靈力,可他同靈力的聯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短暫阻斷了一樣,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拒絕陸沉厄的親近。
他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對方就將手探進了他半敞的衣物中。
身上傳來的陌生觸感讓晏風雪的大腦空白了一瞬,他剛一開口,就被對方用濕熱的唇給堵住了,只能發出幾個零零碎碎的音節。
“唔......”
不知道被對方按著親了多久,身上遊走的那隻手也愈發肆無忌憚,順著他的腰線一路往下,讓晏風雪的身體下意識輕顫了一下,然後對著對方咬了一口,彌漫在嘴裡的腥甜味讓晏風雪心裡升起一種荒謬感覺。
等對方放開自己時,他動了動腰示意對方停下,然後抬起一雙瀲灩清澈地眸子盯著陸沉厄,咬牙道:“別碰那裡。”
對方果然沒聽懂,反而還直起身來,將自己那不合身的外衣脫去,遍布全身的禁製圖騰已經全都匯聚在後背,密密麻麻滲人至極,像是一扇通往幽冥的大門。
晏風雪雖然沒看清對方背後的情況,可見對方胸前只剩下之前受傷留下的痕跡,就知道對方魔氣暴動後,更加激化了那些圖騰的活性,也許現在那些東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燃燒著陸沉厄的生命。
魔淵禁製本就是為了克制魔物而存在的,也就是說對身上沒有魔氣的人無法發揮其威力,事到如今,陸沉厄若一直保持那副身上毫無魔力的普通人的樣子,還能夠延緩禁製反噬的發作。
可如今陸沉厄一身魔血暴動,讓對方短暫地能夠反製禁製對魔氣的封印,使得自身魔氣獲得大幅度的提升,可這就意味著......禁製反噬帶來的傷害也會更加嚴重。
這個時候魔血暴動,無異於自尋死路。
突然,晏風雪感覺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癢意從四肢百骸傳來,仿佛要滲入骨髓一樣。
是他體內的情蠱,這東西在入體時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也許他自己的神識能夠對情蠱的作用無動於衷,但是身體卻不會。
他早就猜測到他體內的情蠱是一對,一個在他身上,而另一個在陸沉厄身上,偏偏對方身上那個還是佔主導的,這種感覺讓晏風雪有些不痛快。
畢竟不管他同陸沉厄的關系,最後結局如何,他也從沒想過將自己置身於被動和被支配的地位。
很快他就沒時間思考這些了,微張的唇中偶爾溢出幾聲喘息,後面就都靠他咬緊牙關,生怕對方聽了他的聲音,像是得了表揚的狗狗一樣,變得更加禽獸不如。
晏風雪掙扎了一下,感覺右手的束縛有些松動。他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知道陸沉厄想必也是怕綁了太緊,他掙扎的時候恐怕會擦出傷口......
很快這種感覺就都被對方愈發變本加厲的動作給惹火了,想到對方竟然做出那個荒唐的事,不僅將他迷暈了不說還能直接將師尊綁到榻上,之後還有什麽事是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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