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踏入水池的瞬間,原本寂靜的水面突然起了波瀾,其中蘊含的靈氣像是受到一股吸力一般朝著池中的人影湧去,通過天地靈泉為媒介,引渡天地間的靈力,來幫助他衝擊堵塞的經脈。
漸漸的,池面上開始浮現出冰冷的霧氣,結了一層薄冰。
而立於池中的人影卻仿佛靜止了一般,等周圍冰霧彌漫已經模糊池中之人的身影時,卻聽見霧氣中傳出幾聲冰晶碎裂的脆響,緊接著一道修長的人影從慢慢散開的冰霧中走了出來。
池邊的樹下蹲著一隻灰色的兔子,對睜著一雙漆黑幽邃的眼睛,正盯著緩緩從霧氣中顯露出身形的男人,眼底帶上了幾絲違和的欲•色。
視線落在對方袒露的胸膛上,赤•裸裸的目光簡直不加掩飾。
“誰!”
晏風雪突然神色一冷,不過揮了一下手身上就已經披好了內衫。他朝著那棵樹下走去,冷冷地看著那隻縮在樹下的灰兔。
此時灰兔正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朝著晏風雪看來,任憑晏風雪怎麽探查,這都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野兔。野兔能夠跟過來,也是因為自身的氣息太弱,根本無法達到觸發禁製的地步。
他眯了眯眼,記起來這隻兔子似乎就是自己房中那隻。
只是竟然能夠短短時間跟到這裡來,就算一般的已經開了靈智的兔子都不會有這種本事,而且竟然還絲毫察覺不到不正常的氣息。
必然不簡單。
他眸光一冷,手中出現一把靈劍,直直地指著縮在邊上的那隻灰兔。
那隻灰兔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突然驚叫一聲,然後抖著短短的尾巴朝著旁邊躲去,卻又笨拙地撞上了他的長靴。
晏風雪冷著臉,正準備抬手將這只有問題的灰兔用法術給束縛起來,熟悉的眩暈感就湧了上來。
他暗道一聲不妙......意識徹底蘇醒的時間比他預料的還要短很多,說明這具身體如今還未完全恢復。在徹底陷入昏迷前,晏風雪察覺到有人接住了自己。
灰兔所在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大片黑霧,隱隱勾勒出一道龐大的龍形模樣,最後等黑霧散去,露出了一名黑衣男子的身影。
對方懷中還攬著一人,由於方才的動作,對方沾了些水的外衫如今已經松開了些許,露出了半截玉肩,讓黑衣男子的眸光又暗了幾分。
他將人放在地上,將手按在了對方的胸口。
感受著手掌心緊緊貼著的心臟......黑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只需要他輕輕動手,就能讓這顆心臟停止跳動,讓這個人永遠消失在世上。
因為這個人的氣息很危險......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股威脅極大的氣息,才刺激地才喚醒了他藏匿在這死妖力之中的意識。
他想起了對方剛才顯露出的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氣息,心道難道對方還是一體雙魂,又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
可無論什麽原因,此人一定是魔淵重現於世的阻礙......
黑衣男子眼底赤色的紅光漸深,手中的力道卻松了一些,輕輕拉開了對方半敞的衣襟。
然後埋頭在對方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咬得極重,像是要在上面留下一個印記一般。他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舔了舔那道帶血的傷口。
蒼白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撫摸著身下之人的面部輪廓,動作自然無比就仿佛他在腦海裡已經演化過無數遍,做起來更是嫻熟無比。
突然他伸手捏住了對方精巧的下巴,俯下身去吻住了那張略顯得蒼白的唇。
原本死寂的心像是落入石子的湖面,驟然起了波瀾,漸漸地那道漣漪越來越大,像被磅礴大雨拍打的水面,耳邊能清晰聽到自己宛如鼓點一樣大的心跳聲。
黑衣男子單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撩起對方的發絲,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眼裡生出幾分危險之意。
他明白了,自己對這個人有欲•望。
如今他的本體還在淵底,而魔淵之心也還沒有同他完全融合......他如今這道妖力不過是夾雜了在受到重創時,從本體逸散出來的一道意念,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但是他給這個人做了標記......他就永遠跑不掉了。
突然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他竟然在這個人體內發現了他們魔族特有的情蠱,一想到曾經有人對對方起過那種心思,甚至很可能對方已經被人染指,黑衣男子心裡就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意。
等發現對方體內的蠱還沒有被喂過後,他眼裡的殺意淡了幾分,在看著那張昏睡過去的面容時,卻突然勾唇輕柔一笑,配上未完全消散的殺氣,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在一張臉上達到了詭異的和諧。
“這蠱,也該喂了。”
紅光閃過,他的手腕被劃開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他將手腕湊近了對方的唇,看著殷紅的鮮血染上蒼白的唇,那抹血色緩緩滲了進去,這才滿意地笑了。
——
晏風雪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鎖骨處也傳來一陣陣地刺痛感,可等他看過去時,只能看到一道微紅的印子。而且一直覺得嘴裡帶著一股甜腥味。
他看了一眼天色,這時才注意到房門半開,而門口正趴著一隻灰撲撲的兔子,對方的前爪好像又受傷了,帶著些許暗紅的血跡。
晏風雪起身將兔子抱起放在桌上,這才開始看向對方受傷的前爪,看樣子是被尖銳的東西刮到,然後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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