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儔瞳孔一縮,漆黑的眸子的瞬間閃動了一下然後便像是定格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然後感受到鼻尖一熱......
晏風雪就莫名其妙地看到君無儔先是像個傻子一樣臉上的表情呆滯住了,然後鼻子開始流血。就跟上次在天雪藤下時那次一模一樣。
君無儔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因為體質特殊所以有時候會因為體內陽氣火氣太重而流鼻血,但是一般都是能夠控制住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碰到這個人後自己體內的火靈之氣更加難以控制。
可他怎麽能在一個人面前丟臉兩次......
察覺到晏風雪的視線,君無儔怒道:“看什麽看!小心本太子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晏風雪自然沒興趣盯著對方看,在他眼裡,如今的君無儔不過是比陸沉厄大個兩歲,本質上都是幼稚鬼,毛都沒能長齊的小屁孩,若以後興許還能翻起點風浪,而如今,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他像是完全沒聽到君無儔的威脅,只是抬手解開了對方雙腿的束縛,這樣的話雖然行動依舊受損,但是至少兩條腿還能行動。
“不想被拿來喂妖靈,就跟上。”
還沒等君無儔破口大罵,就聽見地面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遠處像是有大的變故發生。
君無儔好不容易平衡住沒讓自己被那股力量衝擊而摔倒在地,等一抬眼第一次看到那名白衣人變了臉色。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這種表情,像是原本如明鏡般毫無波瀾的水面驟然起了波瀾,初時讓人覺得新鮮,可後面莫名地讓心跳都快了幾分。
等他後知後覺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聲音發出的地方正是那片鎮壓了妖王的雪原。而且看對方的表情,想必是知道些什麽。
晏風雪察覺到那道強盛的妖氣,遠遠能聽到一聲清戾,妖王竟然提前蘇醒了,而且氣息更加強大......
可為什麽會發生這種變故,難道是......
晏風雪突然想到了什麽,地幽塔並不在天命之子本應當經歷的軌跡上,而是一個不受控制的意外。他留給了陸沉厄能夠塑造仙體的天雪藤......實際上也是大亂了兩人之間的平衡,雖然在他看來陸沉厄同妖王之間依舊是差異懸殊。
但是這並不是他插手的理由,所以因為他送出的天雪藤,反而讓陸沉厄陷入危險了?
因為他給了陸沉厄天雪藤,所以妖王相應的也變強了?
——
“葉師兄,你肯定他來了這裡?”洛英遠遠看了一眼雲琅山,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久積不散的戾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低沉了幾分。
葉臻本來想說什麽,可想到洛英得知晏風雪又消失之後那幅陰沉的表情便只是輕輕歎了口氣。
“如今又一聲不吭地跑了,雖然是同門,可走的時候說也不說一聲,可還有將我們師兄弟二人放在眼裡!”洛英咬牙道,對方同他們分開不過一會,人就沒了......
而且葉師兄也說了,晏風雪分明是自己走的,並非受人脅迫......可他心裡氣得是,若對方真的碰到什麽麻煩事,竟然都從來不跟他們說,還想著靠自己那孱弱的身體去解決麻煩,實在是不自量力。
對自己一點清醒的認知都沒有,死在外面都嫌丟人。
“洛師弟,你知道他一直這樣,什麽時候願意跟我們說才真的是稀奇。”葉臻搖了搖頭,看了雲琅山一眼,“這裡好像防衛加強了,雖然表明上看不出,可皇極觀好像已經將這附近百裡之地都圍了起來......”
洛英聞言按了按太陽穴,不耐煩道:“難道是皇極觀的人乾的?我們直接把他們的破觀都掀了不久好了。”
“未必,而且你可別亂來。”葉臻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將視線收回來。
“葉師兄,雖然你總那麽冷靜,可晏風雪一直這樣你也沒意見?你也私心地希望他能夠告訴我們吧。”洛英抱著胸站在葉臻身後淡淡道,語氣還有些幸災樂禍。
“我就說,你明明也是在意的,還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教育我,要我說就應該好好收拾他一頓,你是不知道你們平時有多慣著他!”
葉臻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行了行了,把氣息藏好,我們進去看看,最好不要驚動其他人......”
——
君無儔發現在那名白衣人離開後,他身上的束縛就自動解除了。
對方走得很急,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猜測也許是因為雪原發生的變故,對方並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啟動機關毀去雪原了......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性,對方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麽......
並且還知道,那邊的變故一定會在他啟動機關之前結束。
君無儔心情煩躁地看了一眼雪原的方向,也朝著那邊趕去,暗道就算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對方所做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他的好奇心。
他倒要看看,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麽。
雪原中有一道白影在其中穿行,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雪松林,常人若進去了沒個十天半個月都很難摸清其中的道路。
晏風雪站在一處冰窟面前,探查了一番這才肯定這就是那處地下熔漿的入口,也是火鳳的沉眠之地。
等往洞窟裡走了幾步,原本還堅硬的冰牆都融化了,連落在地上的水都被直接蒸發,周圍熱浪滾滾,像一個巨大的蒸籠,仿佛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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