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風雪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更喜歡陸沉厄一些。
“原來如此......”
明日就是仙道大會,而五宗齊聚也是為了加固魔淵封印一事,如今魔淵動蕩......加固封印一事勢在必行。
他相信陸沉厄,但他自己卻不能毫不作為,坐以待斃。
——
第二日,晏風雪遠遠就能望見玄微峰上的五彩霞光。
在祈天峰上能望見停在遠處天穹上的雲舟,而雲舟上豎起的各色旗幟,昭示著它們所屬的勢力和門派。
晏風雪粗略地看了一眼,足足百宗之數,都是一些叫得出名號在修真界還有些名氣的,若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門派,怕是來仙道大會都不夠資格。
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兔子,淡淡道:“你自己到外面找個地方修煉,我有事下山一趟。”
見雪兔點點頭,方才離開。
出了蒼靈台,晏風雪足下輕點,身形化為一道流光直衝天際,最後落在了玄微峰的山腰。
他特意選了一條偏僻的小路,避免跟其他宗門的人撞上。
那日葉臻同他說那番話,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插手仙道大會的事。
認為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也有掌門和宮照夜頂著,卻不知道他必須要拿到仙道大會的魁首,得到那次號令百宗的機會。
正如雲最心所說,最大的威脅馬上就要來了,而且他沒有第二次試錯的機會。
“是哥哥嗎?”正在晏風雪出神時,耳邊傳來一道細小的聲音。
只見一個小姑娘蹲在樹下,旁邊的樹叢掩蓋了她大半的身形。
晏風雪盯著她看了一眼,才發現對方看不見,而且由於並非修士,氣息毫無威脅甚至和旁邊的草木融為一體,才讓他一開始沒有察覺。
“你不是......”小姑娘搖了搖頭,“如果是哥哥的話,他早就會叫我的名字了。”
如今玄微峰上聚集了各宗的修士,想必這小姑娘也是跟自己宗門的人走散了。
不過想不出哪個宗門會帶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畢竟仙道大會並不是過家家。
而毫無自保能力的凡人,在那些修士的威壓之下,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他看了一眼小姑娘身上穿著不凡,還帶著幾件法器,知道對方必然也是受宗門重視的,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過來了,他沒必要躺著過蹚渾水。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那個小姑娘不知道站了起來。
“大哥哥,你能帶我去找我哥哥嗎?”
——
“段宗主稍安勿躁。”
一名身著淺藍色紗裙的年輕女子手中端著茶盞,慢悠悠道:“這裡是問天宗,令妹想必不會有事,而且步宗主已經派人去找了,難道段宗主還信不過步宗主嗎?”
段無煙冷哼一聲:“以往自然是信的,可得知步宗主能放任身負妖族血脈的墮魔之物留在宗門,這可就讓人不得不懷疑,宗門中是不是還有些什麽被步宗主不小心給遺漏掉的魔物,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輕放了呢?”
“段宗主,這裡是問天宗,你說話可要注意點......”洛英在一邊冷冷道。
段無煙看向洛英,突然笑了:“貴宗仙君倒是長了副伶牙俐齒,只是不知道一會在仙道大比上,是不是也想靠一張嘴獲勝。貴宗在宮仙君突破後,大乘之下,是不是無人了......”
“你!”洛英瞪了他一眼,按在劍柄上的手已經把劍抽出了一寸。
“段宗主這話說得為時尚早。”
步千秋按住了洛英準備拔劍的手,對著段無煙微笑道:“不過若非段宗主提醒,我差點忘了段宗主慣愛用些魔修行徑,若非那日我們問天宗的人及時趕到,不知段宗主要我們問天宗的人扣下,帶到哪去呢?”
“步宗主此話可當真?”那名藍衣女修驚訝地睜大眼睛,旋即輕笑道,“都說浩然仙宗行事最為霸道,沒想到段宗主也不逞多讓。”
段無煙半晌才扯出一個笑容:“南宮雨,你如果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宮照夜一直在閉目養神,突然抬眼看向段無煙身後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右臉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看著頗為可怖。
一身氣息雖然收斂可若仔細看過去,會讓人有種覺得此人極度危險的驚懼感。
不過這些人,並不包括他。
他給旁邊的洛英傳音道:“你小心段無煙身後之人,他修為已臻合體期大圓滿......可以說是大乘以下,都沒有敵手,一會仙道大比,你隻用量力而行,夙隱門是有備而來。”
宮照夜說完,就收回了視線,心知若他沒有突破的話,這個人就是專程留著來對付他的。
洛英朝著宮照夜所說之人看了過去,然後在一旁攥緊了拳頭。
他雖然知道宮師兄是為了自己好,可他卻不願意讓段無煙真應了那句話,說自宮照夜突破後,問天宗就無人了。
即便是輸,他也不會放棄,更不會不戰而降,未戰先怯。
突然遠處穿來一陣騷動。
在場之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停在了一名身著雪色長衣的男人身上,當對方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輕輕掠過時,像是心都被那道冷清的視線給撩撥了一陣似得。
而且來人的容色明媚耀眼,流散在天穹的霞光都仿佛成了對方的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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