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是龍昌城他們內部的事,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摻和進去。”
秦皓天說完,羅岩立刻接口道:“就是,龍昌城,以後狗都不來!”
趙裴看了羅岩一眼:“城主府已經將磐龍山的事,都推給了白姑娘,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原本聽命於白姑娘的人,證據在前,都免不了落人口舌,也得以戴罪之身,向新的繼承人投誠。”
“至於白湘兒的屍骨,就被草草安葬在城外的荒山上,就是昨晚秘密安葬的,連塊碑都沒有。”
秦皓天他們昨天也從其他幾名從磐龍山上幸存下來的修士口中得知了白湘兒的事,不理解為什麽對方會甘願為了一個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寧可背負罵名,手沾鮮血。
現在想,在白湘兒眼裡,彭時可能是唯一在乎她的人。
在她還沒被城主府帶回來時,兩人在邊境山鎮中就是青梅竹馬,只可惜所托非人。
羅岩在一旁道:“趙師兄,你今天的話真的有點多啊。”
“有嗎?許是你感覺錯了。”趙裴說完就不再開口了。
秦皓天聽了,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不滿道:“白湘兒也是咎由自取,竟然敢相信魔族的鬼話......”
說完他突然頓了一下,看了陸沉厄一眼,然後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皺了皺眉將視線收回,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
“馬上動身吧,這裡也沒必要待下去了。”
陸沉厄望著對方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眼底有濃重的魔氣翻湧,像是要化為實質的利刃。
突然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陸沉厄愣了一下,朝旁邊看了一眼,只見晏風雪依舊維持著喝茶的姿勢,眼睫細長宛如羽扇一般,眼眸微垂靜靜地盯著杯底的茶色。
卻沒想這麽一個一本正經喝茶的人,早就伸出一隻手,借著寬大的袖擺遮掩,悄悄握住了另一人的手。
陸沉厄原本有些暴戾的心情瞬間被安撫了下來,忍不住又湊近了一點。
他知道秦皓天必定是知道了什麽,卻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選擇為他保守這個秘密,甚至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容忍他。
唯一可能的是,那就是阿雪做了什麽......
可一想到這兩人在私底下達成了自己不知道的某種約定,他心裡就隱隱有種不爽的情緒蔓延。
“阿雪......你握我的手做什麽?”陸沉厄湊近晏風雪的耳邊。
像是故意的一樣,薄唇幾乎要貼上了微紅的耳朵。
晏風雪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正準備收回來,卻被人反手按住。
有衣袖的遮掩,一時也沒人發現他們此時已經十指交握。
他試著掙脫一下,沒掙脫開,索性就不動了,隨便對方牽著。
“沒什麽,怕你發瘋罷了。”晏風雪隨口回了一句。
他確實怕陸沉厄會在這裡突然發作,畢竟每次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那種不詳的氣息,他心裡就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讓他不得不選擇出手來控制事態的發展。
“阿雪不知道......你這般主動,會更讓我發瘋嗎?”
陸沉厄聲音更低了幾分,在晏風雪聽來卻有幾分蠱惑的意味在裡面,仿佛魔音入腦。
連著他都忍不住渾身跟著一麻,讓他懷疑陸沉厄是不是用上了魔族的魅音之術。
等對上對方的眼神,晏風雪心裡的不妙之感更嚴重了。
晏風雪突然起身,經他這麽一動作,把羅岩嚇了一跳,然後就注意到對方的手被人拉著。
“陸師弟,你拉著嚴師弟的手是做什麽?”
羅岩馬上在腦子裡腦補了一出,嚴師弟不願理會陸師弟的百般糾纏,忍無可忍最後起身,憤而出走的戲碼。
晏風雪見兩人注意到了,也不由得抬手輕輕按了按眉心,心道自己方才還是有些亂了陣腳。
“你先把手松開。”
見陸沉厄沒動作,抬著一雙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似乎想著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反正對方臉皮夠厚,就算被一街的人圍觀,也能心安理得地跟他牽手,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晏風雪見對方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聲音下意識低了幾分,帶著一些他都沒能察覺到的窘迫。
“聽話......”
陸沉厄盯著他的眼睛,極力掩飾卻依舊帶上了些許紅暈的眼角,突然松開了手,衝著他眨了眨眼睛,雙手老老實實搭在桌上,笑道:“我聽話。”
羅岩盯著兩人看了又看,心裡的怪異感更重了,卻只是衝著自己身邊坐著的人道:“趙師兄,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我有點飽。”
他剛說完,就被人送椅子上提了起來。趙裴把他拎了出去,還貼心地把門關好。
晏風雪也沒想到趙裴竟然那麽乾脆利落地清了場,現在屋內只有他和陸沉厄......
隻覺得對方看著他的視線,愈發露骨了,甚至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阿雪,我乖乖聽話,那你會怎麽獎勵我?”
見陸沉厄乖乖托著臉,坐在那裡一副求他表揚的樣子,晏風雪當然沒說出:那你想讓我怎麽獎勵你諸如此類的話。
總覺得陸沉厄想要的獎勵,可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
如今四下無人,晏風雪又坐了回去,看著陸沉厄時,面容雖然清冷,眼角卻微彎,像是帶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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