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缺乏靈氣的供給,尋常修士無法橫渡魔淵,修為稍微差一些的修士恐怕還沒有飛越魔淵,就會因為靈氣枯竭而掉下去。
而他雖然無懼魔淵的影響,卻也被要求留守宗門,無緣窺得浩劫的隱秘。
其實他更希望同宮師兄一起消滅這些異界邪物的源頭,好還修真界一個清靜,不過他也知道,如今邪物在各地肆虐,無論是問天宗,還是一些附屬於問天宗的宗門,都需要他們坐鎮相助。
就比如他昨日就去了一個中型宗門,為他們解決掉了一個圍攻宗門的一個合體期的鬼物。
很快有弟子上前來,將段河扶了下去。
洛英不由得看了一眼一處高聳的山頭,遠處立著的祈天峰宛如一柄充滿靈秀之氣的長劍,直入雲霄。
他自己都沒能發覺,他希望能去交戰最激烈的地方,也是為了見到一個人。
突然陣外有弟子驚叫一聲:“是魔物!魔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洛英面色一變,足間輕踏就出現在陣外,死死地盯著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魔物。
而正當問天宗的修士打算攻擊這些魔物時,那些凝聚出實體,頭生雙角,雙目赤紅,渾身魁梧如泰山的魔物竟然朝著那些邪靈攻去,雙方不過一會便纏鬥在了一起。
洛英眯了眯眼,以他的修為,對氣息的辨別更加敏感。
這些都是魔將,和魔將所率領的魔兵,對付金丹和元嬰水平的邪靈是綽綽有余,化神期也有一戰之力。而且這些魔物隻開了最簡單的靈智,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洛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影,不由得冷哼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極為晦氣的東西,手中的天霄劍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也發現一聲不安的輕鳴聲。
不過這些魔將的加入帶來的助益是肉眼可見的,確實分擔了問天宗修士的壓力。
“這是......”身後傳來葉臻略微驚訝的聲音。
這些渾身肌膚赤紅,青面獠牙的魔物竟然會幫他們人族修士退敵,若非親眼所見,只怕大多數人決計是不會信的。
“我問天宗堂堂正派,貴為五大仙宗之一,應對這些異界邪物綽綽有余,哪裡用得著魔物來家門口班門弄斧、畫蛇添足!”
洛英嗤笑一聲,直接開口,冷淡厭惡的聲音瞬間傳遍了問天宗,讓那些本來還松了口氣的弟子,免不得愧疚,還一邊把心重新提了起來。
“洛仙君還是一如既往地快人快語,不過放在如今的場合,未免有些不合時宜,洛仙君修為高深,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多為為手下的弟子考慮。”
一位臉上蒙著黑紗,身著絳紫華袍的年輕男子突然站在了一處高樓上,同他遙遙相對。
“若沒猜錯,問天宗的護宗陣法,已經不眠不休開了七日,而圍攻問天宗的邪物依舊隻增不減。”風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修為同洛英相當,自然不懼對方。
他意味深長道:“洛仙君莫忘了,修士也是人,而只要是人,就是會累的。”
洛英的視線放在那些同那些邪物交手的弟子身上,由於數量太多,讓洛英一眼看去就對上了一些微微躲閃的視線,那些弟子身上都有不少的傷。
還有一些很振奮地揮了揮手,只等洛英一聲令下,將邪靈魔物一起殺。洛英皺了皺眉,臉色黑沉,正是因為這樣,他更不願意去看到這些弟子去冒險。
畢竟都是問天宗的未來,如今願意為宗門挺身而出的,宗門自然也要盡全力保障他們的安全。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個極為礙眼的毒魔君,對方同問天宗一直有不小的過節,如今願意出手相助問天宗,怎麽都覺得動機可疑。
突然一道熟悉的氣息降臨,步千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洛英身側,直接代洛英問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洛英知道掌門這幾日都在明光殿內,分神數道前往北地各州施救。
“步掌門不必擔心,如今魔淵已經一統,我們自然也歸順了新主,這次來問天宗,自然也是奉了新主的命令。”
高處吹起的寒風掀起了他的衣角,一股極強的氣勢卻順著對方這副慵懶隨意的姿態傳遞了出來。
“新主?”洛英面色一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氣息充滿敵意。
“洛仙君的反應好生有趣,不知道的還以為洛仙君想同我們的新主打一架。”風霽像是說著玩笑話,可洛英知道對方說的就是實情。
若對方口中的新主當真是那個人,他實在是很想跟對方分個高下,而不是像這樣接受情敵輕飄飄遞過來的好意,與其說是好意,更像是挑釁。
早知如此,他就該盡早提防陸沉厄這個人。
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晏風雪,對這個姓陸的小子,是愈發的縱容偏愛。
“不過貴宗和魔淵,既然是一家人,那貴宗的事,自然也是我們的事。”風霽盯著洛英已經黑得跟墨一樣的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別給自己臉上貼金,還平白髒了問天宗的名聲!”
“洛仙君這句話是認為,那位晏姓仙君是宗門恥辱,辱沒問天宗之名,又或者已非問天宗之人?”風霽笑了笑。
“你......”洛英握著天霄的手都在發抖,最後咬牙切齒道,“我從未這麽說。”
如果不是被葉臻拉著,洛英恐怕早就已經衝上去和風霽死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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