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會找到你,也是循著身體的本能,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渴望著我們相遇一樣,那是天道都無法扼殺的緣分,不是嗎?阿雪?”
他眼裡散發著微紅的光,就連聲音都帶上了些許蠱惑人心的力量,他竟然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些許魔族的蠱惑之術。
可事實真的如他所說?他們真的有這種緣分......未必見得。
畢竟他是來自魔淵的魔啊。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陸沉厄將頭埋在他的頸側,炙熱的呼吸打在晏風雪被沾濕的脖頸上,讓他整個人都一陣顫栗。
察覺到對方的變化,陸沉厄眼裡閃過一次暗芒,藏住了臉上一閃而過的奸計得逞的表情。
“你看,你一碰我,我就忍不住變回來了,而且......還有了反應,不是嗎?你剛剛摸我的時候,我歡喜得不行......”
晏風雪把手從對方身上抽了回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半晌才出聲道:“你不要再說了。”
陸沉厄愣了一下,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聽得對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至於我們是什麽關系,等我想起來......再回答你。”
聽到對方這麽說,陸沉厄舔了舔唇,見對方一副遮住眼睛自欺欺人不願意看見他的樣子,發現無論對方用什麽樣子,無論是這副不諳世事的冷清模樣,還是那天夜裡會對他流露出殺意的冷酷冰寒,他都會難以自禁地心動。
雖然說是等想起來再回答自己,可聽對方剛剛那番話,起碼信了五分。
畢竟身體的本能和腦海中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所以對方才會猶豫,才會給他可乘之機。
陸沉厄握住對方的手,讓對方整張臉暴露在自己面前,看著對方被清水打濕的臉,和眼角飛起的紅痕,心裡的悸動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把對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嗅了嗅然後親了一口,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看著好像比之前多了幾分真誠,身上那份不太明顯的陰鷙之氣都散開了些許,仿佛雨後初晴。
現在的他特別想對對方做些什麽。
“......師尊。”陸沉厄喃喃開口,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鐵青。
他那一瞬間像是被魘住了一樣,師尊是誰,他又為何突然會叫人師尊。
這天下有誰,能讓他尊為師。他不需要有那種能夠壓在自己頭上的存在,身份、地位、權力......都不行,畢竟每一任的魔淵之主,都是殺死上一代的魔主後,才從淵底誕生的。
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的心情都糟糕極了,仿佛跌落了谷底。
晏風雪聽對方這樣說,愣了一下,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哼。
頭痛欲裂,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和飛蟲在腦子裡亂竄,無處不在的疼痛和不適感折磨著他,讓他的意識都有些混沌。在昏睡過去之前,他看見的是那名陌生男子臉上略微陰沉的神情。
不知道怎麽得,晏風雪突然伸手下意識地反握住對方的手,低低說了一句:“別怕。”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只是那一瞬間想這麽說,於是就說了。
陸沉厄聽對方這麽說,先是覺得荒謬,可詭異的事,他原本躁動隱隱要失控的心,卻又因為這句話而瞬間平靜了下來。他甚至心裡有些依賴這種感覺。
懷中之人已經暈過去了,而原本帶著熱意的清水也變得有些冰涼。陸沉厄眼裡閃著紅色的血光,瞳孔豎起,原本修長的五指突然變為利爪,按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他方才跟著對方出去了,自然也窺探到了對方同那位浩然仙宗大長老的談話。
眼前之人是大氣運之人,得天地庇佑,若對方活著必然會阻礙魔淵重現於世的計劃。畢竟當初魔淵,就是被天命之人永封於地下。
陸沉厄將手收了回來,將人從水中抱起,用術法將對方身上的水給除去,把人放在了床榻上。
人族修士同魔族向來都勢不兩立的,尤其是他還是妖魔之體,若對方知道後會作何感想,是否會容不得他的存在,也跟其他人族修士一樣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不過我確實喜歡你,如果真的到那個地步,就把你和其他東西的聯系都斬斷,包括所謂的天命,單單隻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想要什麽就該自己去爭取,一味等著是不會有結果的。
陸沉厄望著對方蹙起的眉,抬手將之撫平,然後俯下身去在對方唇上親了一下,舔乾淨了上面的水漬。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身上又有些躁動起來,不由得舔了一下唇。
心道就連對方唇上的水,都是甜的,這個人身上的一切都是那麽符合自己的心意。
——
晏風雪第二天醒來時,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的年輕男子,對方看樣子還沒有在睡夢中沒有清醒。
甚至還保持著將他禁錮在懷裡的姿勢。
昨天晚上他睡過去後,就做了很多斷斷續續的夢。而且他能肯定夢中的內容是真實發生過的,也就是說是他原本的記憶,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刺激而釋放出了冰山一角。
他的那些記憶都是關於這個人的。
在記憶中總是有一個少年出現,也許當時他並未發現這個少年一直在注視他,可用旁觀著的視角來看過這些記憶之後,他發現無論是在何處,對方的視線總是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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