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倦皺起眉:“就因為這?”
“當然不是!”張鵬又細數,結婚後,彭娟和她父母對他不好的事情,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彭娟為他的付出,他卻一點都沒有提起。
沈知倦聽得拳頭都硬了。
旁邊的小何警官也忍不住道:“就因為這些小事,你就聯合外人騙她的救命錢?你居然還理直氣壯的,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
張鵬被他的話一刺,嚷道:“什麽救命錢!她這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的!錢給她也是浪費!”
沈知倦目光凌厲:“你說什麽?”
張鵬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改口,試圖蒙混過關:“沒有啊,沒說什麽!”
小何警官敲了敲桌面,嚴厲道:“我勸你別耍這種小聰明,還是老實交代,這裡都有監控的,你剛剛那句話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們還可以追加控告你蓄意謀殺!”
張鵬雖然狡猾,但沒見過太多世面,被小何警官這一嚇,頓時老實了:“我冤枉啊!我什麽也沒做!”
不過沈知倦和小何警官都不相信他。
張鵬無奈下,隻得說出事情經過。
原來,幾個月前,他和彭娟一起去廟裡拜拜,出來的時候,彭娟看到有人在算卦,也忍不住去算了一卦。
解卦的是個老道士,不過脾氣不怎好,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一點不遮掩。
他看了一眼卦象,就說彭娟短命,活不了幾年,把彭娟氣得半死,那會她還沒查出癌症,身體好得很,自然覺得是這老道士在胡說。
後來彭娟查出了癌症,張鵬瞬間就想起了這老道士的話,想著彭娟反正活不長了,這錢拿去治病也是浪費,於是才起了歹念。
沈知倦和小何警官都呆了,怎麽都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原因,就去騙彭娟的救命錢。
張鵬卻還理直氣壯:“大不了我葬禮給她辦得風光點,她死後多給她燒些紙錢……”
沈知倦覺得他還是把張鵬的下限給估高了。
小何警官幾次提起拳頭都放下了:“算了,陽間法律懲罰不了你的,還是交給地獄吧。”
張鵬又恢復成那副老實樣子,一個勁地說自己冤枉,說他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錯。
小何警官根本就不想理他,他小聲問沈知倦:“怎麽樣?”
沈知倦皺起眉頭,因為有真話符,所以他能確定張鵬說的是真的。
但他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探視時間有限,兩名獄警把張鵬要帶回去。
在張鵬轉過身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看到,他長出一口氣,露出了松懈的表情。
-
沈知倦心事重重地走出看守所。
小何警官問他:“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沈知倦:“沒有別的線索,我打算先去找那個老道士。”
小何警官還有別的事情,就另外找人和沈知倦一起去,找的還是個熟人,哦不對,熟妖——江城市治安支隊特殊管理處工作人員,貓妖薛九昭。
薛九昭穿著便服,從車窗探出頭:“走吧!”
沈知倦上了車,發現薛九昭還在探頭往外面看,便問道:“你還在看什麽呢?”
薛九昭問:“酆都大帝陛下沒有一起嗎?”
沈知倦:“……沒有。”
薛九昭松了口氣:“那我就自在多了!”說完又意識到不對,連忙解釋,“我可不是說陛下不好哈,你別生氣!”
沈知倦納悶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薛九昭疑惑道:“你們不是情侶嗎?”
沈知倦差點被口水嗆著:“誰說我們是……不對,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薛九昭眨巴眨巴眼睛:“地府的鬼差們早就傳開了呀!我都算知道的晚的了!”
沈知倦:“???”
沈知倦:“地府鬼差?早就?”
與此同時,當初的緋聞製造者,黑白無常齊齊打了個噴嚏。
薛九昭開車把沈知倦帶到了張鵬說的那間廟前,卻並沒有看到張鵬說的那個老道士,在詢問之下,廟裡的知客才告訴他們,幾個月前他們廟裡是來了個掛單的道士,他解簽算卦都很準,就是那張嘴說話不好聽,得罪了人,早就被趕走了。
薛九昭皺眉看向沈知倦:“那怎麽辦?”
沈知倦聽對方的描述,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給了薛九昭另一個地址。
很快,他們就到了。
這就是沈知倦和裴青麓之前去拜灶神的那個廟,沒想到他們還沒進去,就看到幾個人將一個老道士推搡出了廟裡,正是之前給他們解簽的那個老道士。
沈知倦急忙過去攔住他們:“你們在幹什麽?”
那幾人憤怒道:“你別多管閑事!”
沈知倦一把拉過薛九昭,示意他把工作證拿出來。
那幾人看到是警察,頓時收斂了許多,可還是掩蓋不住怒容:“這老道士亂說話,我老婆剛剛懷孕,他竟然說我一生無後,這不就是說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嗎?!”
老道士躲在沈知倦和薛九昭後面,仗著有人護,還在火上澆油:“我可沒說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你一生無後,跟你老婆有什麽關系!”
“你!”
沈知倦和薛九昭連忙將他們拉開,好不容易把那幾人給勸走。
老道士拍了拍身上的灰:“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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