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梁小海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被解決了,朔懷就覺得心情複雜。
朔懷:“而且我這病,要是哪天在暈倒的時候遇到個不長眼的除靈師或者小道士。那我不得登上鬼界熱搜?聽說過活人客死他鄉,還沒聽說過阿飄客死街頭的。”
斷頭鬼仿佛深表同情般,面露嚴肅,只見他緩緩低頭,開口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能別玩我的鴿子嗎?”
只見一隻灰白鴿子正被朔懷抱在懷裡一頓rua,鴿子毛都掉了兩根,一雙黑洞洞的窟窿眼望著別處,想要逃離魔掌。
朔懷聽見斷頭鬼這麽說,才反應過來,松開了手。
“咕咕咕!”
灰白鴿子逃命似的扇動翅膀飛走,然後在空中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了。
朔懷看看斷頭鬼,隨後道:“要不,你幫我看看我睡著和暈倒後到底有沒有做什麽吧!”
這樣他也好知道,自己的病情到底是不是嚴重了。是不是還能救一救。
斷頭鬼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道:“你忘了?我不能離開這。”
事實上,斷頭鬼跟他有同樣的情況,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生前的事,無人祭拜,多半也沒有親人。不同的大概就是,斷頭鬼大概知道自己的死因。
他被束縛在這個筒子樓裡,沒辦法離開。心裡對生前的事似乎沒有任何留戀,隻覺得自己在等待著什麽,很重要。
兩個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鬼醫沒了,只有想想別的辦法,先回了古宅。
朔懷的失落也變成了氣憤,可謂是退一步越想越氣。也不知道是哪個討人厭的,偏偏在他要去看病的時候把鬼醫給超渡了。
——
古宅內的燈光亮著,賀南廷穿著家居服,坐在朔懷旁邊的沙發上。聽著從剛才進來就氣呼呼的朔懷跟他埋怨沒能看病的事。
賀南廷將手中分好的蛋糕放在朔懷面前,安慰道:“別生氣了,之後再想別的辦法。”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一定不放過他!”朔懷化悲憤為食欲,吃了一大口蛋糕。
蛋糕是桃子味的,淺淺的粉色,還夾了兩層的果肉。蛋糕體松軟,奶油爽口不膩。
現在讓朔懷感受到最愉悅的一點,大概就是可以碰到活人能碰到的東西,可以盡情的吃好吃的了。
香甜爽口的蛋糕讓他心情舒暢了不少,朔懷又忍不住吃了第二口。
賀南廷:“味道怎麽樣?”
朔懷:“嗯,挺好吃的。”
就在朔懷準備吃第三口的時候,突然就反應過來,這個蛋糕是哪兒來的?
這深更半夜的,也沒有外賣了。
朔懷咬著叉子有點疑惑,正想問賀南廷是不是他做的,結果剛要開口,一抬頭一小塊白色蛋糕就抵到了他面前。
賀南廷:“嘗嘗這個,奶油裡好像加了少量的桂花,很特別。”
朔懷眨眨眼,看看賀南廷,又看看他握著叉子伸過來的手。兩人各自坐在沙發的兩端,明明隔著不算親近的距離,賀南廷也坐的筆直,只是把手伸了過來。
但是朔懷就是有一種,這人離他很近的感覺。
朔懷眨眨眼,正想開口說什麽,賀南廷就直接把那口蛋糕塞他嘴裡了。
桂花的淡淡清香混雜著奶油的甜,味道確實很特別。
賀南廷:“怎麽樣?”
朔懷頓了頓道:“嗯,挺好吃的。”
之後賀南廷又是問他想喝什麽,又是問他要不要泡個澡。到最後朔懷都忘記自己要問什麽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朔懷在廚房的垃圾桶裡,看到了裝蛋糕的包裝盒。上面的logo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賀南廷昨天給他吃的蛋糕是從一家老字號的店買的。
這家店從來不做外賣,就算是定製也是要自己上門去取的。
他記得昨晚自己出去的時候,賀南廷還在家裡。
那個時間,賀南廷是出去除靈了?
朔懷來到飯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了餐具。從這裡望過去,正好能看到賀南廷穿著圍裙在裡面做菜的身影。
不等朔懷進去,賀南廷就端菜上桌了。
賀南廷看了一眼朔懷,“別站著,坐吧!”
兩人面對面坐下,朔懷看著賀南廷,沒急著動筷子。
他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過?”
賀南廷不緊不慢的給朔懷夾菜,一邊回答:“嗯。”
朔懷:“是去除靈?”
賀南廷:“只是去原來住的地方拿了點東西。”
朔懷緊盯著賀南廷看了一會兒,賀南廷依舊是給他夾菜。看上去應該不像是他。
賀南廷:“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朔懷沒再說什麽,這才拿起筷子,結果突然發現,面前的菜沒一樣他不喜歡的。
松鼠魚、麻辣香鍋、紅燜蝦、烤雞。等它挨個嘗過一遍後,都覺得特別好吃,好吃到就像是照著他的喜好做的一樣。
這讓朔懷有些意外,畢竟賀南廷的樣子看起來冷冷淡淡,沒半點煙火氣。
朔懷:“沒想到你做飯手藝這麽好。”
賀南廷又給他夾了個烤雞腿,“你喜歡就好,以後可以經常給你做。”
俗話說要抓住一個人,就要抓住他的胃,對於清淡的香燭都沒得吃的阿飄來說,這一桌子對胃口的美味,誰看了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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