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希萊斯特這一次離開王城布裡亞森的重要原因。
管家用托盤承裝了兩封信放到希萊斯特的書桌上,希萊斯特拿起信看了一眼,一封是他父母寫給他的家信,一封是他的堂兄諾伊斯寫來的。
他用拆信刀拆開了這兩封信,他首先看的是父母的信,信上是一些溫馨的關心和一些他父母的現狀,讀完家信後,他才拿起諾伊斯的信。
諾伊斯的信很厚,這位新上任不久的國王陛下正在信裡大談他的風流韻事,並且對希萊斯特說格林歌劇院新來了一個像百靈鳥一樣的女演員,誇張無比的描繪對方的美貌,企圖誘導他回王城去。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絮絮叨叨的關心,希萊斯特微微一笑,一目十行的看到了最後一段,在那裡,諾伊斯簡單地問道:
“我親愛的堂弟,我這兒有一個年輕的傻瓜,他求到我面前來,希望能到你身邊當一個侍從,如果你願意多一個跑腿的,請給我回信,我好答應他。如果你不願意,也請讓我知道,哦,對了,他叫雅力士·達爾,是達爾家的私生子,不過挺有用的。”
“最後,請允許我再一次說:好好保重身體,早點回來,我們所有人都非常的想念你,布裡亞森的玫瑰不應當流落在外太久。”
第15章 完美的情人
“布裡亞森的玫瑰?”
希萊斯特“哼”了一聲,他丟開了手上的信,從桌上抽出一張紙,拿出鵝毛筆蘸了蘸墨水,開始寫回信。
他給自己的父母寫了一封信,詳細地告訴他們自己的現狀,他把自己身體好轉的消息也寫進了信裡,希望這消息能讓他的父親和母親高興一些。
他還拿出他閑暇時做好的乾花書簽裝進信封裡,用火漆封好。
至於給諾伊斯的回信,他寫的就比較隨性,他答應了達爾家那個私生子的請求,這不是什麽大事,既然諾伊斯提到了,他答應一下也沒什麽。
冬天已經接近尾聲,積雪融化,樹梢上也蔓出了新生的綠葉,希萊斯特踏出了城堡,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空氣還有些寒冷,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能夠承受了。
整整一個冬天,公爵閣下都過著慵懶且略微糜爛的生活,埃斯克裡特的侍候讓他感到非常滿意,在埃斯克裡特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好起來了。現在,他甚至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出門騎馬狩獵。
希萊斯特在此之前從未參與過貴族們的狩獵活動,他甚至連馬也不會騎,他有一匹來自東方的“汗血寶馬”,這是他母親贈給他的,但是他卻只能把它當成寵物飼養。
可現在不同了。
希萊斯特熱情洋溢地注視著城堡空地上的兩匹馬,他的身體已經足夠支持他的騎馬活動了。
“您喜歡哪一匹?”
埃斯克裡特問道,他在希萊斯特的手心裡放了一塊方糖,“您喜歡哪一匹,就將這塊方糖喂給它。”
這兩匹馬都非常漂亮,一隻全身烏黑,一隻渾身雪白,它們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肌肉繃起,矯健極了。
這兩匹馬是埃斯克裡特弄來的,希萊斯特沒過多詢問,自從他和埃斯克裡特開始在夢裡夜夜笙歌之後,埃斯克裡特就不再過多掩飾自己了。
他會拿出各種精美昂貴的東西來討希萊斯特的歡心,而那些東西按常理來說絕對不是他能夠弄得到的,但希萊斯特從不詢問,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讓他對埃斯克裡特拿出的所有東西都欣然處之。
盡管埃斯克裡特的地位今非昔比,可他對希萊斯特的態度並沒有發生變化,埃斯克裡特仍舊是那個忠心的仆從,希萊斯特渾身上下,從頭髮到腳尖都由埃斯克裡特一人精心打理,從不怠慢。
對於這一點,希萊斯特非常滿意,特別是他從諾伊斯的抱怨中得知,諾伊斯的新情婦也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之後。
“我真搞不懂她們,我的兄弟。”諾伊斯在來信中苦惱地寫道:“她們剛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麽甜美可人,可一旦時間長了,她們就開始要求更多,變得不可理喻,面目全非起來……哦,我的上帝。”
希萊斯特真想告訴諾伊斯自己有一個完美的情人,但他不能在信裡這樣寫,埃斯克裡特在他心目中並不是一個隨手可以拋棄的玩物,希萊斯特是打算和埃斯克裡特保持長久關系的。
他考慮過婚姻,經過一個冬天的相處,他已經能夠確定埃斯克裡特不是女性了。因此,和埃斯克裡特締結婚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神聖的主”不允許。但希萊斯特的身份又決定了他不可能當個單身漢。
先拖著吧。希萊斯特理智而冷酷的想。他認為,他對埃斯克裡特的熱情總有一天會消耗光的,等那個時候再考慮婚姻的事。
當然,到時候他會為埃斯克裡特安排好一切,公爵傲慢地想著:他會向國王要一個爵位給埃斯克裡特,保證自己的騎士長能夠體面而舒適的活下去。
在他們那個圈子中,擁有一個同性的情人並不算是什麽新聞,上帝的使者非常明白什麽時候該裝作看不見,只需要一些金子就能夠堵上他們聖潔的嘴。
區別情人和玩物之間的最大界限就是初次亮相的場合,要是希萊斯特希望其他人對埃斯克裡特有起碼的尊重,那他就需要在一個沙龍中正式介紹埃斯克裡特。
如果他就這樣在信紙上洋洋得意的炫耀埃斯克裡特,那埃斯克裡特就會被默認為是他的玩物,一個隨時可能被拋棄的小玩意兒。而希萊斯特絕對不允許其他人這樣看待埃斯克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