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邊緣星的幾名自治領主,他們距離蟲族太近,每天心驚膽戰害怕對方打過來。一旦蟲族自己內部應接不暇,他們就可以放心過日子, 不必分心考慮蟲族的進攻了。
齊墨正思考著, 忽然房門打開, 一名戴著面具身披銀色鬥篷的人走了進來。他先是恍了恍神, 隨後想起來那人並不是緋夜的首領,而是假扮成夜凰的蘭溪羽。
“另一個士兵有吐出新情報嗎?”齊墨問著。剛才蘭溪羽去單獨審問那個光頭緋夜兵了,比金毛用的時間還長。
“沒有, 這個人更狡猾一些, 認出我不是他們的首領, 死活不肯開口。”蘭溪羽回答。
齊墨轉了轉手腕上的通訊環:“那有點難辦,我們一直關著他也不是個事兒。早晚會被巡邏的蟲族兵發現的。”
“所以我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證明文件,還有他的緋夜製服,把他扔出了首都地界。”蘭溪羽輕描淡寫地說,“放心,他回不來了。”
齊墨先是一怔,隨後低頭道:“如果是夜凰本人在這裡,恐怕那個人不是被丟出去,而是被殺掉扔在垃圾堆裡。”
蘭溪羽不置可否。
“說起來,我真正跟夜凰近距離打照面還是三年前,對他的印象除了你這身裝扮,就只剩下那隻鳳凰以太。”齊墨開口,“你腰上那把劍,就是我從他手底下搶過來的。”
蘭溪羽走近,卸下佩劍說:“這把劍其實有名字。”
“嗯?”齊墨微微挑眉。
“夜凰當年得了一座黑金礦,花了整整三個多月的時間才造了這麽一把黑金劍,取名「夜鳶」。他曾經對底下士兵撂下一句話,‘見劍如見人’,能看得出來這柄劍在他心裡地位很高。”
“哦。”齊墨露出一絲笑。
蘭溪羽看著他:“你好像很開心?”
“當然,能讓他不舒服的事情我都開心。”齊墨半眯著眼,“不管是人還是劍,我撈過來的,他就休想再拿回去。”
蘭溪羽移步坐到他旁邊,摘下面具搭著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跑。至於劍麽,咱們也不還給他。”
齊墨側過頭看了蘭溪羽一會兒:“溪羽。”
“嗯?”
“把衣服換回來。”
“怎麽了?”
“沒怎麽,現在又沒在審問人,不用做這身打扮。”
蘭溪羽聞言慢吞吞地解了鬥篷系帶,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閃光小盒。“出去一趟,順便買回來點東西。”
齊墨的視線落在小盒子上:“這是什麽?”
“麥爾的微型手辦。”蘭溪羽晃了晃,“回去送給齊煙。”
齊墨目光一頓。
那天他跟齊煙打電話談及的內容,顯然是被蘭溪羽聽到記在了心裡。
齊墨的視線變得柔和:“你拿著吧,等回去你親自給她,她應該更高興。”
蘭溪羽把下巴搭在齊墨肩膀上,淺金色的發尾落下來掃到齊墨的鎖骨:“所以,不誇誇我嗎?”
齊墨一笑,偏頭在蘭溪羽唇上啄吻一下。
……
一頭金發的緋夜新兵米樂渾渾噩噩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口袋裡的黑金珠子“嘩啦嘩啦”地響。他沒再看見自己的同伴,也不敢問首領對方去了哪。
他下意識地覺得,他的同伴已經被處理掉了。
真可怕……他心裡呐喊著。
加入緋夜的原因很簡單,缺錢,聽說緋夜很有錢。
接受這次任務的原因也很簡單,報酬豐厚。
但是他更惜命。
如果不聽夜凰的話真的會喪命,那他當初根本就不會答應星際聯邦的那個人!
米樂的腸子都快悔青。
路過一處拐角的時候,他遇見了那一隊蟲族兵。士兵隊長停下腳步瞟他一眼說:“怎麽樣,那個黑頭髮小子解決了嗎?”
他想起夜凰的話,硬著頭皮打起精神回復:“不太好辦,那人在星際聯邦有點勢力,我教訓了他一頓,就放過他了。”
蟲族士兵隊長“哼”了一聲。
“等我們蟲族榮光再來,星際聯邦又算得了什麽?到時候想滅了誰就滅了誰,哪個人的臉色都不看!”
米樂的臉稍微白了白,他撐著笑容擺出一副痞態:“下一步準備去哪?通行證被招待所懷疑了,後面沒有我們幫忙你們可能還會被調查。”
士兵隊長碩大的眼睛一閃,露出些許危險的紅光:“哦?你想跟著我們?”
米樂伸出三根手指撚了撚:“不白跟著,你們得給錢。”
聽到米樂談錢,士兵隊長反而沒那麽拘謹,看著米樂的眼神多了些鄙夷:“都說緋夜為了錢什麽都乾,看來真是這樣。”
米樂笑笑,沒應聲。
“三天后克萊因要到安息所祭祀聖樹,整個巢穴首都都會進入封閉期,你幫我們打通去祭祀聖樹的路。就以緋夜商隊的名義。”士兵隊長從口袋中拎出個錢袋,“辦好了,這些錫蘭都是你的。”
米樂接過錫蘭在手中顛了一下,隨後從裡面掏出三分之一:“沒問題,但我得收定金。”
士兵隊長完全放松下來,朝米樂擺擺手:“拿走拿走,現在就都給你,真是小家子氣。”
說完,蟲族士兵隊長帶著幾個人擦著米樂的衣角走開了。
米樂握著錢袋,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手心又冒出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