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發尾甩在肩側,帶著祖母綠掛墜的chocker在燈光下異常惹人注目。蘭溪羽注意到他的靠近,微微偏轉了視線看向他。
齊墨蹙眉沉下語氣:“霍恩送我回來的?”
“嗯。”
齊墨掃視客廳一圈,隻覺得頭還是疼,扶著額側靠在牆邊揉了揉。
“還難受嗎?”蘭溪羽問。
齊墨輕輕抽了口氣:“幾個領主過來找大總統的麻煩,結果正好撞上我,非要拉著我去吃飯。這幫家夥……”
“我找了解酒的東西給你吃,你再睡一會兒應該會好很多。”蘭溪羽說。
齊墨聞言動作一頓,瞧著蘭溪羽說:“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沒有趁機給我喂毒藥?”
“你上去吧,別在客廳說,本來前半夜就折騰好久,一會兒煙兒要被吵醒了。”蘭溪羽語氣還是那麽平穩,聽著齊墨的話既不著急也不生氣。
蘭溪羽如此一反常態讓齊墨非常困惑,可他又想不起來醉酒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
他疑惑地站在那兒,忽然見蘭溪羽站起身朝他一步步走了來,直到在他面前站定,握住了他的手。
齊墨臉色微變,靠著牆說:“喂,我現在渾身不舒服,你別又來。”
蘭溪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湊上去親吻,而是摘下束著發尾的銀箍,把它戴在了齊墨的尾指上。
齊墨皺起眉頭,不知蘭溪羽這是什麽意思。
“緋夜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們的首領,我控制湖藍駐地中樞的唯一物件就是它,這其實不是我母親送我的,而是緋夜第一任首領留給我的東西。有了這個開關,就算我不在身邊,你也可以很順利地接管緋夜。”
蘭溪羽說得緩慢:“你拿著吧。”
齊墨臉色一僵,下意識地抽出手,銀箍掉在地上發出“當啷”的脆響。
蘭溪羽垂眸瞧著在地上旋轉的銀箍。
“謝謝你提醒我,讓我想起來家裡住著的是反叛軍的首領。”齊墨這幾個字說得很艱難,“你這是什麽意思,把緋夜交給我收編?還是讓我替你去做那個什麽組織的頭目?我前幾次說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還是非要把你銬起來送去軍隊才行?”
蘭溪羽表情未變,像是預料到齊墨要說什麽一樣。
“我沒有別的意思。以後有誰再敢灌你的酒,你就把杯子裡的東西潑到他臉上,管它是什麽紅的白的還是別的顏色,都不用在意。”他彎腰撿起銀箍,湊近了牆邊的齊墨。
齊墨背靠著牆,看向蘭溪羽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蘭溪羽單手撐牆,按著齊墨的肩膀。
“我願意成為你的槍劍,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為你掃平。你盡管……使用我,我毫無怨言。”
銀箍被再次套上齊墨的尾指,這次他沒有躲開。
齊墨眼中氤氳著難辨的糾結神色,他的胃又開始疼了。絲絲縷縷的抽痛從腹部向外擴張,他的額頭瞬間沁出冷汗。齊墨皺眉捂住上腹,吸了口氣。
下一秒,他的手上有另一隻溫暖的手貼上來。
熱度不斷地攀升,像是夜月下突然出現的鳳凰烈羽。
“蘭溪羽,你……”齊墨還沒說完這句話,對面人已經湊上來貼近他的額頭。
翡翠的眸靜靜地凝視他,仿佛時間靜止一般,他從那雙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認真的?
還是……又在戲弄他?
他分不清了。
齊墨隻覺得胃疼得更厲害,連身子都要蜷縮在一起。
臉頰被捧住,鼻翼擦過顴骨,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縈繞在他的唇側。
“墨墨,這不是命令,你可以躲開。”
是了,要躲開。他得回到房間去,再留在這裡絕對會出大事。
但是,齊墨挪不動步子,雙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明明蘭溪羽扣在他臉側的手很輕,他卻沒辦法用力甩脫。
對……一定是因為酒還沒有醒。
齊墨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所以,當溫熱的唇吻住他的時候,他也沒辦法抗拒。
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連帶著胃部的疼痛也緩解許多。暖流順著掌心湧入內裡,熨帖著痛苦的髒器。
他的身體已經習慣蘭溪羽的愛撫和親近,自然而然地給予回饋。散開的淡金色發尾落在他的掌心,輕輕柔柔地一直癢到心底。
既然已經喝醉了,那就再借著醉意更肆意妄為一點。
他攬住蘭溪羽的脖頸進一步靠近自己,貪婪擁吻,像是漂浮在水面上因窒息而汲取氧氣的魚。
……
第二天齊墨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下午,睜開眼看見屋外西斜的太陽。
昨晚上蘭溪羽沒跟他做到最後,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他也確實覺得疲憊,渾身倦意,睡得天昏地暗沒了知覺。
他抬起手,銀箍還好好地戴在他的尾指上。
齊墨心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真要命……這回想裝不記得也不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蘭蘭:老婆這是我的工資卡,這是我的房本,都給你qvq
第57章 潛藏
齊墨起床在家裡轉了一圈, 齊煙還是不在。這姑娘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給齊煙留了言,囑咐她晚上回家吃飯,順便提醒了她“該交代”的內容還沒說清楚, 休想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