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人呢?!跑了!
……
蘭溪羽拉著齊墨跑出等候室,笑得前仰後合。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齊墨說。
“沒事,我也沒想按著流程來。”蘭溪羽向後看了一眼,並沒有人追出屋,徑直拉著齊墨進了旁邊的化妝間,把齊墨按在椅子上。
“墨墨,抬頭。”蘭溪羽說。
齊墨依言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穿著月白色的小西裝,頭髮梳得整齊,用了發膠定型,耳邊的祖母綠耳釘顯得格外惹人注目。這時,鏡中又出現了一朵璀璨綻放的白薔薇。
蘭溪羽將薔薇花別在了他的頸間,然後湊到他臉旁,一同看著鏡子。
“好看。”蘭溪羽輕聲道,“我一直想象著把床上鋪滿花瓣會是什麽樣,因為你從不那麽做所以反而有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齊墨伸手摸了摸薔薇,臉上表情未改:“你大概不知道,一開始在星空塔住著的那陣子,我看著你就感覺自己像是養了一朵香檳玫瑰。”
“香檳玫瑰?”蘭溪羽笑。
“嗯,漂亮又扎手。”齊墨扭過頭,湊過去在對方唇上親了一下,“所以花瓣鋪床這種事還是省省吧,我已經到處都是玫瑰的味道了。”
蘭溪羽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按住齊墨的下巴,把薔薇摘了下來,在他頸側吻出了一小塊紅痕。
“戴玫瑰也是一樣的。”蘭溪羽指腹緩緩摸著那痕跡。
“真過分。”齊墨慢悠悠地說,語氣裡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
這次婚禮齊墨的舊部來得並不多,霍恩因為要留在霧星照顧人魚王,所以遣人送了賀禮過來。倒是軍火商老板秦月明大大方方地掛上了“紅娘”的名頭,坐在靠近禮台第一排的位置悠哉喝酒。
熱場舞超時了將近半個星際時,一對兒新人還不知所蹤。
司儀麻了。
等唄!那還能怎辦,總不能她親自上啊。
突然,音樂一停,舞者們也都紛紛停下,熱熱鬧鬧的宴會廳逐漸安靜下來。
“啪!”
聚光燈打在入場的角落,人們趕緊順著燈光去看——一隻戴著黑色蝴蝶結的小小雪絨球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紅毯上。
眾人:……
它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吧嗒”“吧嗒”地跳過紅毯,一路越過舞者,上了台階,最終站在話筒旁邊。
“啾!啾啾!啾啾啾!”它說著。
廳內的記者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賓客席掌聲雷動。
“說得好!”
“雪團子說得對啊!”
記者們:“?”
雪絨球還在話筒前面激情演講,看樣子十分開心。
有賓客十分善解人意地給記者講解說明了那是齊墨的以太。記者們恍然大悟,隨即感歎:“好可愛,沒想到齊長官的治療系以太居然這麽可愛。”
不一會兒,一隻金絲雀也進入了聚光燈的捕捉范圍。它跟雪絨球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著。緊接著大夥兒就看見金絲雀把雪絨球叼了起來往外飛,雪絨球哪肯,絨毛扒住話筒可憐巴巴地淚目了。
艸。
眾記者心裡一震,好他媽地可愛。於是全部舉起設備狂拍。
就在這時,眾人期待了許久的正主登場,兩人從後門出現直接走上了高台。在一片歡呼中把兩隻小家夥分開。金絲雀乖巧地跳上齊墨的肩膀,而蘭溪羽則是把委屈的雪絨球團在手心裡安撫。
“大家好,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合法伴侶齊墨。”蘭溪羽說。
這句話成功迎來台下一片噓聲。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還能不認識齊墨嗎,不要炫耀了。還有齊墨頸邊那個明顯到不能更明顯的吻痕,你這位“伴侶”未免太高調了吧。
“這兩日大家在星空塔包括1號街可以隨便遊玩,一切消費都由我一力承擔。”蘭溪羽說完笑著看了眼齊墨,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們不心疼齊長官的話,也可以直接記他的帳。”
“真的嗎!那我不客氣了!”
“好耶——”
“能講講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嗎?”底下有賓客喊。
蘭溪羽瞧瞧台下的秦月明:“紅娘就坐在那兒,我是秦總送給齊長官的嬌寵。”
秦月明“嘶”了一聲,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你真的是夜凰首領嗎?”
蘭溪羽朝記者群裡掃了一眼,微笑:“你猜?”
席間又是一陣騷動。
“今天大喜的日子,齊長官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齊墨聞言動作一頓,輕笑道:“有。”
“遇見溪羽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見色起意的人。”他說。
這句話直接引起底下哄堂大笑——確實是大實話。
齊墨話鋒一轉:“但遇見溪羽之後,我發現自己確實不僅僅為美色所惑。”
笑著的人們逐漸安靜下來。
“熟悉我的人應該知道,我曾經在星際聯邦度過一陣不怎麽愉快的時光。之所以能順利熬過去,是因為溪羽一直陪著我。他身上有我一直向往的東西,是永遠不會被束縛,也不會為權勢所屈的堅韌。”
齊墨的聲音放緩:“我曾認為自己無所不懼,也不用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憐憫。可是,經歷過失去的恐懼和痛苦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並非無所不能。有人能理解你的脆弱,比仰望你的強大更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