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阿芬歎口氣,觸角在頭上不停擺動。突然,他像是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吃驚地指著遠處說:“你看,那個高高的是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阿芬指著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座黑金碑十分醒目地屹立在東方,它通體漆黑,伴著恆星的光輝現出邊緣凜冽鋒利的暗金色棱角。
甫一見到黑金碑,齊墨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咚”地劇烈跳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蘭溪羽。
蘭溪羽注意到齊墨的視線,解釋道:“那是黑金做的碑石,很高對吧?不過,這不是我弄的。我來湖藍駐地之前,這塊碑就已經在這兒了。”
黑金本來就非常珍貴,而且堅硬難改造,能做成如此高大的黑金碑,肯定要下很大的功夫。
齊墨壓低眼簾,輕聲說:“我見過。”
蘭溪羽面色一怔,看向齊墨:“你見過?”
“嗯。”齊墨微微蹙眉,“在安息所,聖樹製造的幻象裡面,曾經出現過我坐在黑金碑上的場景。”
蘭溪羽沉思片刻,忽地笑道:“那說明你跟緋夜有緣,早晚都要成了我們的人。”說完,他伸手拉住齊墨的手,穿過指縫扣住,大步牽著齊墨往前走去。
“喂。”齊墨踉蹌一下穩住步伐,“怎麽突然走那麽快?”
“想快點回本部,我都好久沒回來了。”蘭溪羽頭也不回地說,“你走得那麽慢才奇怪吧。”
後面齊煙跟阿芬見兩人突然加速,也趕緊跟了上去。
……
湖藍駐地的本部分為地上地下兩個部分。
因為沒有換平日“夜凰”常做的裝扮,蘭溪羽不想直接去地上。他乾脆直接用控制器一路從地下暗門進了本部。
安頓好阿芬和齊煙在客房休息後,蘭溪羽帶著齊墨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率先進了屋。
齊墨站在外面只看見屋子裡一片漆黑,忽然,一聲清亮啼鳴傳來,小小的火焰團從蘭溪羽肩上滑出,化為小鳳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火焰所及之處,煤油燈全部被點亮。房間裡的情景這才顯現出來。
待看清楚房間的樣子,齊墨不由得感到意外。
——他以為首領的房間不說金碧輝煌,怎麽也該是寬敞明亮的。可蘭溪羽的房間看上去更像是儲物間改裝,不但狹窄,而且樸素至極。
那個房間不足二十平米,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桌子兩把椅子。牆上加上桌子上一共有四盞煤油燈,牆邊還放了一張寬大的等身鏡。除此之外房間裡就剩下一個掛在牆上的細長吊杆,想來是為以太準備的。
此時,小鳳凰就立在那上面,姿態優雅地梳理著羽毛。
“你就……住這兒?”齊墨吐出這句話,語氣中盡是疑惑。
蘭溪羽打了個呵欠,揉揉眼角:“是啊,我為了討好上將大人幾乎獻出了全部身家,窮得只剩下這麽一間房。以後要靠你養我。”
齊墨:“……” 信了才有鬼。
蘭溪羽說完自己先笑出聲,隨即站到鏡子前面順了順頭髮:“我一個人的時候不喜歡呆在太空曠的地方,那會讓我沒有安全感。剛從星際聯邦離開來到湖藍駐地那陣子,我看誰都不像好人,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人衝進來要殺了我,只能一再縮小自己的屋子,直到我覺得安全。”
這句話讓齊墨想起了蘭溪羽的過去,他沉默著沒有應聲。
“不過……”蘭溪羽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齊墨,“以後不能這樣了,這個屋子一個人住著還行,兩個人就太擠了,必須要換換地方。”
話題突然拐到自己身上,齊墨不由得愣住。
蘭溪羽憑著鏡子瞧見齊墨的表情,揚起唇角轉身慢悠悠地走過去,湊到離齊墨臉很近的位置。“我說——上將大人,你都被我拐回來了,不會還想著要分房睡吧?”
煤油燈燈芯“劈啪”地響了一聲,躍動的火焰在蘭溪羽的面龐上刻出斑駁光影。
齊墨輕輕地吸了口氣。
那份被愛神維納斯和美神阿佛洛狄忒同時眷顧的姿態,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枷鎖。
他下意識把蘭溪羽往前推了推,卻不料對方變本加厲湊上前來,凝視著他。
“墨墨,你躲什麽?”蘭溪羽半眯著眼,伸手沿著他的下頜摸上去。
下一秒,齊墨直接吻了過來。舌大膽地拓開齒關抵入口腔,在對方的反擊到來前盡情吮吻。
是侵略、褻瀆、浸染。
像狼一樣捕獲獵物,標記領地。
只是……
齊墨望著蘭溪羽瞳孔深處的笑意,莫名有些不爽。
他在對方唇瓣上咬了一口,隨即安然退出,做出一副進退自如的模樣。
蘭溪羽輕輕舔了一下受傷的位置,歎氣:“你這就是純粹的報復了。”說完,蘭溪羽補充道:“一會兒借我雪絨球用一用,不然晚上出去見下屬,就算戴了面具,這個位置也遮不上。”
齊墨吐出兩個字:“不借。”
話音剛落,齊墨忽地悶哼一聲,隨即,被天賦強製逼出的雪絨球穩穩地落在了蘭溪羽手上。
“啾啾啾!”雪絨球拚命掙扎,氣鼓鼓地炸了毛。
齊墨咬牙:“無恥。”
蘭溪羽拿著炸毛團子在唇邊蹭著,繼續威脅:“這就無恥了?要不……我順便把同感也幫你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