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彥梁狠狠松了口氣。
部落裡的獸人們有上進心,他也更加願意費腦子去想點子。
盡管地裡的糧食足夠吃,彥梁也沒忘了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山上狩獵。
畢竟大環境如此,若是獸人們失去了撕咬野獸的尖牙利爪,後果不堪設想。
時間很快過去,這一年的秋天依舊平靜度過,沒有獸潮,大雪也來得晚。
等第一片雪花降落到巨獅部落的時候,彥梁家裡已經燒了好幾天的火炕。
彥梁以前只在西北地區見過火炕還從沒用過,和猴叔一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出來。
獸人大陸的冬天依舊很冷,外面的空氣跟結了冰一樣,吸一口連呼吸都是疼的。
不過彥梁和獅雲坐在熱騰騰的炕上,腿上還蓋了張獸皮,半點也不覺得冷。
自從火炕被研究出來,猴叔便投入了新一輪的忙碌,直到今天,還在別人家裡忙碌著。
想起昨晚在街上看到的猴叔,對方身上裹著厚厚的新獸皮棉襖,帶著幾個徒弟,紅光滿面的樣子,彥梁便忍不住笑出聲。
猴叔還真是閑不住。
正胡思亂想著,外面的庭院裡響起了祭司的聲音:“彥梁,獅雲,晚上去家裡吃火鍋吧。”
彥梁和獅雲盤腿坐起來,也不下床,忙招呼道:“母親快來炕上坐著。”
祭司聽見聲音,腳步一轉,來到了主屋旁邊的一個側屋。
除了主屋,他們在側屋也砌了炕,白天吃飯待客都在這裡面,既暖和又不失禮貌。
祭司打開門,熱乎乎的暖氣撲面而來。
“母親快上來暖和暖和。”彥梁和獅雲已經坐在了小桌的一邊,將另一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祭司早就習慣了,去了鞋子坐了上去。
白天的炕燒得更熱,祭司走了一路凍麻了的手腳頃刻間回暖,舒服的喟歎一聲:“還是你們兩個會享受。”
彥梁笑著拿了一碟點心,放在桌上:“母親就是閑不住,要是跟我一樣整日坐床上,不得無聊死。”
祭司笑了笑:“忙習慣了,現在比以前不知道好過了多少。”
祭司家裡的四合院早就修好了,主屋由兩老住著,兩邊的廂房分別住了老二和老三一家。
火炕也燒著,以前一到冬天他們就恨不得整日待在廚房烤火,現在倒是舍不得從床上下來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母親怎麽想著請我們吃飯?”彥梁隨口問道。
兩家房子離得遠,下雪之後,他們也就極少串門子了,畢竟少走一趟也能少受點罪。
祭司臉上掩不住的喜意:“溮河回來了!”
彥梁和獅雲皆是一驚:“溮河什麽時候回的?都沒聽見消息!”
祭司無奈道:“今天早上剛到,那兩個孩子真是膽大妄為,這麽大雪也敢趕路!他們一回來就想來找你們,我就說讓他們先休息,晚上再一起吃飯。”
彥梁也道:“確實是膽子大。”
雖說秋末是獸潮多發期,但冬天也不是沒有,大河部落離這裡又遠。溮河任性也就罷了,不知道獅月怎麽也跟著他一起胡鬧。
不過轉念一想,以獅月對溮河的寵法,可不是溮河想要星星都能搭把梯子上去摘。
“行,那母親你吃幾塊點心,我和獅月去換身衣服就一起出發。”
祭司忙道:“誒好!”
彥梁已經好幾天沒出過門了,特意將壓箱底的巨厚無比的襖子找了出來。
衣服褲子圍巾帽子一樣不差,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要不是彥梁長得瘦,簡直就跟一顆球一樣。
彥梁鎖了門,三個人冒著大雪往祭司家裡走。
一路上零星能看到幾座四合院和幾間低矮的平房,當然更多的人家還是住在山洞裡。
不過彥梁有信心最多兩三年,這裡就能煥然一新。
部落裡最大的四合院卻是那些鰥寡老人合力建造的。
自從彥梁教給他們做衣服的手藝,這些老人到現在手裡就沒閑過,他們也不能一直佔著猴叔的山洞,一合計就合力修了一套院子。
十幾個老人一人一間房,住在一起又熱鬧,乾活也方便。
老人們膝下無子孫,對部落裡的幼崽都很大方,因此時常能見到一群穿的圓滾滾的幼崽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歡笑聲不斷。
彥梁被獅雲攬著,縮著脖子闖過一路風雪終於看到祭司家的大門,狠狠松了口氣。
自從家裡燒起炕,他是越來越不耐寒了。
祭司家裡也熱鬧,畢竟有兩家人,各自又有幾個孩子。
這會兒他們剛進門,最大的虎毛便帶著四個弟弟妹妹來迎接他們。
“大舅小舅!”
“大伯小伯!”獅雲二弟家的孩子也跟著喊他們。
彥梁很喜歡虎毛這樣的乖孩子,挨個摸了摸凍得通紅的臉,又把懷裡的糕點和肉干拿出來分給他們。
孩子們得了好吃的就開始在院子裡瘋跑,彥梁笑著搖頭,和祭司去了堂屋。
祭司家裡只有臥房才有火炕,平日裡就在堂屋燒著火堆,火堆上吊個鍋子,燒水或者煮骨頭湯都很方便。
“大哥!彥梁哥!”溮河和獅月剛睡醒,坐在堂屋裡一邊烤火,一邊喝湯,看見他們,激動的站了起來。
彥梁也笑著跟他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