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獸人士兵的高呼,外面的人都傻眼了,目愣愣的跟著跪下。
“獸神降臨祭司聯盟,歡迎獸神大駕!”
左護法冰涼的聲音喚回了大家的神志,眼中的迷茫漸漸被狂熱取代。更加響亮整齊的高喊道:“歡迎獸神大人!”
“起來吧。”
彥梁揚起鹿角,不同於他原本清澈的嗓音,低沉又渾厚的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又好像來自雲層。
看到大家臉上的敬畏,彥梁滿意點頭,這個混響加的不錯,五個積分花的值!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一道格外標新立異的聲音響起,只見陌菘呆呆的站著,注視著彥梁的眼睛裡泛著血紅。
左護法皺起眉:“陌菘,事到如今,你還在執迷不悟!”
“這不可能!他是假的!你們都被他騙了!一群蠢貨!”陌菘歇斯底裡的怒吼道。
這次不用左護法阻止,彥梁冷哼一聲,輕輕揚起前蹄,一個錯眼,就已經將陌菘踩在了腳下。
“陌菘,你違反祭司聯盟的規定在先,謀害大祭司在後,如今還對我出言不遜,實在該死!”
隨著彥梁逐漸用力,陌菘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呼吸越發急促。
左護法動了動嘴唇,想到陌菘的所作所為,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見此情景,蛟岩臉上冷汗直流,偷偷摸摸的往角落挪去。
但是他的動作哪裡逃得過彥梁的眼睛,彥梁松開腳下的陌菘,下一刻踹在了蛟岩身上。
砰地一聲,蛟岩撞上了牆壁。
他的手下們頭都不敢抬,臉色瞬間煞白。
“獸神大人,我什麽都沒做,不關我的事。”蛟岩抱著肚子痛哭:“這一切都是右護法的主意,我只是個護衛隊長,根本不敢拒絕她,求大人放過我。”
“哦?”彥梁唇角微勾,看向了另一邊的陌菘:“他說的是真的嗎?”
陌菘本來已經氣息奄奄,聽到這番話,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爬了起來。
她用一種不可置信又絕望的眼神看著蛟岩,見對方連眼神都不給自己,驀地笑了。
像一個在沙漠中艱難求生的旅人趕到一片綠洲,卻發現只是海市蜃樓一樣,趴在地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裡卻只剩下空洞和漠然。
半晌,陌菘停下笑聲,解脫了一般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是我,他說的是真的,都是我逼他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彥梁還沒開口,地上的蛟岩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她都承認了,就是這樣!”
他故意放大了聲音,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別人。
而另一邊的陌菘一動不動,緊閉著眼。
彥梁搖搖頭,心裡忍不住湧起對陌菘的同情,這大約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陌菘顯然將蛟岩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但是對方卻一點也不在意她。
彥梁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一個被騙了感情的女人,讓他討厭的同時又有點哀其不爭。
“莫弈,他們兩個就交給你處理。”彥梁收回了腳。
莫弈趕緊應下,完全不顧蛟岩的哭喊,讓人把他們兩個帶去了祭司聯盟關押犯錯之人的地方。
“大祭司如今身中劇毒,聯盟不可一日無主。”彥梁睥睨著所有人:“從今日起,左護法莫弈便為新任大祭司,我要你肅清祭司聯盟的不正之風,改變不合情理的規則,牢記身為祭司的使命,守護獸人大陸的安寧。”
彥梁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
莫弈嚴肅領命:“謹遵獸神大人教誨!”
彥梁和獅雲搬到了大祭司殿旁邊的新房子裡,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那日之後,莫弈便忙起來了。既要找人修整大祭司殿,還要接手曾經由陌菘負責的事務,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彥梁故技重施,告訴了莫弈他其實只是獸神的祭司,並非真正的獸神。不知道莫弈信沒信,反正對他看起來恭敬了不少。
而祭司聯盟中的人看他就跟看神一樣,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腳下,彥梁臉皮再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初在巨獅部落的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巨獅部落的人認識他更早,倒是沒什麽特別。
但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以此才認識他的。
因此彥梁便不願意出去了,好在莫弈給他安排了幾個獸人差使,平日裡的簽到獎勵有人替他去拿,他也樂得輕松。
相比於彥梁和獅雲的無所事事,獅月就顯得上進多了。
他從莫弈那裡借了一些祭司用的書,連蒙帶猜學習了幾天,被莫弈看到後就把他帶在了身邊,一有空就給他講東西,只有實在忙得沒空的時候才會讓獅月自己在家裡學習。
彥梁看了獅月一眼,突然道:“其實只要我一句話,就算要莫弈收你為徒也不難,但是我什麽都沒做,你會不會不高興?”
獅月愣了一下才搖頭:“雖然彥梁哥你什麽都沒說,但是我知道大祭司之所以對我那麽好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話怎麽會教我?其實早在知道祭司聯盟隻招收孤兒做祭司的時候,我就準備放棄了,是你讓我重新有了機會。”
彥梁有些驚訝,又有點開心。獅月是他的朋友,又是溮河未來的伴侶,對方能明白他的苦心,他當然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