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拾完保鮮庫,小應龍又抱著兩份文件噠噠噠跑過來。
“路哥,這是咱們上個季度的分店營業額統計,這是我昨晚制定的聖誕節活動方案,你看一下!”
路呦呦握著裱花袋,習慣性小手一揮,“啊呀你和小王決定就好啦,我相信你們~”
小王是荊楚給店裡配的會計,直屬荊氏集團,連工資都不用他們發。估計是怕他倆傻乎乎被妖賣了還幫妖數錢,開店頭兩年,甜品店的帳都是荊大總裁親自過目的。
而敖葉大學主修的就是廣告學,寫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策劃方案。他們的小店能這麽快在城北打響名號,除了路呦呦的好手藝,敖葉的軟性宣傳也功不可沒。
“盛哥真厲害呀。”
小應龍趴在櫃台上,雙手托著小腮,看著路呦呦把循環播放了一整天的新聞換成鋼琴曲歌單。
“上學那會兒我可崇拜他了,學習又好又會發光……啊,不要告訴荊楚呀,不然他又要唧唧歪歪了。”
唧唧歪歪,也只有這隻龍龍敢這麽說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荊大總裁了。
“我還以為盛哥會當歌星呢。”
正好趕上一鍋新品的雪艾草米糕出爐,敖葉趕緊拿叉子偷了一塊兒。
“荊楚說盛哥當年就是用一首歌追到你的呢……唔,好恰好恰~”
路呦呦臉一紅,“聽你對象瞎說。”明明是他先追的嘛。
不過,大家應該都是這麽想的吧。
看著新聞封面上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路呦呦依然記得他唱搖滾時恣意的身影。
也記得他拒絕經紀公司時堅決的樣子。
“當初玩搖滾,除了真的喜歡,也是想氣氣老頭子。”
填志願那天,他們坐在第一次說話時的天台上。
“但是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心。”
說完,少年揮筆,在表格的第一列填上“昆侖政法大學法學系”的字樣。
人這一生都無法徹底擺脫父母對自己的影響,妖也是。
而這一刻,小鳳皇想成為他父親那樣的妖。
不,他要超越他。
路呦呦抿著小嘴,給新聞封面上的男人截了個圖,存進自己的小本本裡。
西裝和領帶或許會束縛一個人的肉體,但也是他們堅實的鎧甲。
鎧甲之下,才是最自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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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拐上西山路,荊楚就看見路邊穿衛衣叼著棒棒糖的青年了。
銀色邁巴赫停穩,車窗搖下,露出男人戴墨鏡的帥臉。
“下班了,敖老板。”
敖葉彎下腰,糖塊兒把臉頰撐出一個小圓包,笑眯眯的,“下班啦,荊總~”
一上車,一顆金色的大腦袋就拱進了懷。
“荊總,注意形象呀,小心被你的下屬看到哦。”
“我不管。”
越說越來勁,成年金翅大鵬一把扯開領帶,再一頭扎進敖葉懷裡,活像個重度龍癮患者。
“這一天裝霸總累死我了,我得好好緩緩……快讓我吸吸。”
敖葉摸摸鵬鵬背,像給大狗勾順毛一樣,還親親大腦袋。
“辛苦啦,辛苦啦,晚上好好犒勞你~”
金色毛腦袋“噌”地抬起來,“真的?那一會兒去趟超市,我再買兩盒。”
敖葉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不害臊哇你!”小應龍發出純潔的聲音,“我說的是多做幾道菜犒勞你!”
“對啊。”荊總同樣一臉純潔,“清蒸龍龍肉,紅燒龍龍角,麻辣龍龍屁。”
敖葉:“!QAQ”
好色的鳥!
荊楚哈哈大笑,跟男朋友啵個嘴兒,哼著歌兒發動車子。
他家小龍崽真是個寶,平時純得要命,發情的時候又勾妖得緊。
說起來他和敖葉應該是他們這波裡最早上本壘的。是大一的時候吧,他路過敖葉學校,正好給他送點東西,當時他倆還沒正式在一塊兒呢,結果正好碰上敖葉發情期。
荊楚可不是什麽正妖君子。那肯定要上,不上不是真男人!
那次他在敖葉的寢室裡待了三天,三天之後,他就多了個媳婦兒。
有了媳婦兒之後,荊楚就收斂多了。畢業直接進了家族企業,把兩家分公司乾得風生水起,三年前正式接了他爸的位置。
“說起來,我也該見見你的家人了吧。”
荊楚轉了下方向盤。談了這麽多年,是時候了。
一說起這個話題,小應龍就開始支支吾吾。
“好、好呢,過一陣吧,最近有點忙呢,嗯嗯,過一陣……”
荊楚還不知道他,“行,不過你做好準備啊,下周我弟結婚,我爸媽還有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肯定都得去。”
敖葉長長“哎”了一聲,在座位上攤成一個小龍餅。
“你說,我要是把角角塗紅,叔叔阿姨會相信我是燭龍嗎?”
荊楚:“?”
這又是什麽奇思妙想。
“你要是把角角塗紅,在床上我可以假裝相信你是燭龍。”
“……說正事呢,你正經一點!”
“好好,敖老板請說。”
敖葉臉蛋紅紅,“我是想,燭龍……聽起來感覺好像‘硬’一點吧?而且,而且你姑父是燭龍呀,或許……”
或許大家會更容易接納我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