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傅千歲就扛著相機衝了出去。
蔚枝癱在化妝桌上,人類崽心累.jpg。
三秒後。
蔚枝:“希望他多拍點,我也好想看。”
“哈哈哈哈哈——”
“對了修繁,修簡從非洲回來了嗎?”
“回了,在外邊跟班長他們嘮嗑呢,一會兒就過來。”
大巴蛇晃著尾巴,“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這時,房間裡忽然暗了下來。
同時,兩個黢黑的妖影悄然而至。
路呦呦嚇得“啊”了一聲,“有妖氣!好像不是善類!我,我告訴你,我們這可有除妖師!”
被一把推到前面的蔚枝:“……”
呦,你變了。
這時,其中一個黑影發出聲音,“吱吱,新婚快樂。”
路呦呦從蔚枝背後探出小腦袋,“咦,還挺有禮貌呢。”
蔚枝遲疑道:“……修簡?”
世界靜止了一秒。
“我的簡!你怎麽黑成這樣兒了!”
修繁靠在一旁,一臉“我早告訴你們了”。
修簡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耀眼的小尖牙,“非洲有點曬。”
這已經不是有點了啊!
“非原也來啦。”蔚枝招呼旁邊更黑一點的那道黑影兒。
“新婚快樂。”
蔣非原捧上禮物,猶豫了一下,“剛才路過花園,我好像看見段老師在……”嚎啕大哭。
蔚枝:“不用管他……怎麽樣,這次非洲之行還順利吧?”
蔣非原在醫科大學畢業後就自願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而修簡則成為了一名記者,經常奔波在各種危險第一線,有時也為雜志社拍些照片。
都是不著家的工作,有時目的地對上了,兩妖就搭個伴兒一起,也算有個照應。
當然,這是對外的說辭。陶桃一直說他倆有“奸情”,蔚枝不想八卦,他隻想知道誰是一號。
論外表,蔣非原更英氣一點,但修簡可是蛇啊。
是蛇啊!
“呵。”某大巴蛇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順利,可順利了,也就差點被獅子啃了而已。”
“後來肥圓不是把那頭獅子撕成碎片了嘛。”
陶桃一邊夾著一個崽姍姍來遲,“都半年了修繁你怎麽還揪著這事兒沒完啊,叨叨叨的,小嘴兒比你那尾巴鱗都碎。”
一屋子人(妖)同時尖叫。
修繁修簡兩條尾巴迅速探出,各圈住一個草草崽。
“陶桃!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能用胳膊這麽夾孩子!皎皎和湄湄不像小意小濃,她倆經不起摔!”
蔚枝拎著饕餮角,一點兒不給四個孩子的媽留面子。
陶桃捂著角,“嗚嗚嗚,可是這樣夾著看起來就很酷嘛,而且她倆也好開心的說。QAQ”
蔚枝看向正被蛇尾巴卷著蕩悠悠的兩個崽,胖嘟嘟的小臉兒上眼睛都笑沒了。
蔚枝:“……”隨了媽了這是。
“寶寶叫什麽名字?”
蔣非原不愧是能在草原上徒手接生的妖,抱起孩子來十分嫻熟。
“胖的叫展小皎,苗條點兒的叫陶小湄。”
某饕餮小聲叭叭,“段哥起名兒還挺文藝,哪有嬌嬌美美好聽啊。”
……
一屋子小妖怪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誰也沒發現,新郎官不見了。
蔚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本來和大家聊天聊得好好的,心口忽然有點悶。可能他也犯婚前恐懼症了?
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小時,出來走走放松一下也挺好。
蔚枝是從酒店側門出來的,他記得邢軒說段驚棠在前面旮旯裡哭,準備偷摸去瞅一眼。
走了幾步,小眉梢一挑。
蔚枝也沒回頭,悠悠喊了一嗓子,“今兒是我大日子,有事咱出來說,敞敞亮亮多好。”
片刻後,後面跟著的妖果然現了身。
只是蔚枝沒想到——
“是你?”
蔚枝看著面前的少年,笑了,“你怎麽在這啊?”
水凌稍微有點尷尬。
他自認氣息隱藏得挺好,可在蔚枝的除妖師天賦下還是無所遁形啊。
“我,我來……”
“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水凌抬起頭,正對上青年含笑的雙眸。
他就是有一雙這樣的眼眸,即使不笑,也讓人覺得他在笑。
他一笑,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事物全部黯然失色。
“我可以嗎?”水凌問。
“當然。”
蔚枝朝少年伸出手,像牽崽崽一樣,明明水凌已經比他還高了。
“你是一一的朋友吧。”
水凌身體一僵。
他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一一的朋友,那大學旁聽的事肯定也暴露了。
“之前說好請你喝奶茶,結果有事耽擱了。後來你也沒再來上課,我就問了徐徐。”
徐徐是上次坐在水凌旁邊的那個搭訕妖。
“他給我看了你的朋友圈。”
水凌默默咬牙。
他朋友圈的背景,是和閔一一的合照。
察覺到掌心的手有些冰涼,蔚枝默默又握緊了一點。
“你是我的弟弟,對嗎?”
他早該想到的。
從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