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圖窮匕見,原來宰客行為在任何一個景點都可能遭遇到。
那邊時虞摘下手套,大概是準備給馴鹿打個電話,但朗夜沉有更好的證明方式。
他生疏的滑到時虞身邊,護目鏡掀起來,湊過去吻了一下時虞的唇。
時虞摘下護目鏡,冷冷的看向那隻北極熊,“夠了嗎?”
北極熊哆嗦了一下,覺得這兩位遊客似乎不好惹,猶豫著是不是要知難而退,眼神躲閃著支吾,“呃,這個……”
朗夜沉哼笑一聲,“不夠是吧?”
他拉著時虞的領子,舔吻唇縫,舌尖探入糾纏,水聲曖昧。
朗夜沉意猶未盡的放開時虞,手肘撐在時虞肩上舔了下唇,回頭笑道:“這回你……”
“對不起打擾了!”北極熊小耳朵透著粉,飛快的滑走了。
朗夜沉:“喂!有膽宰客你倒是有膽看啊你!!”
時虞:……
他看著惡作劇得逞笑得惡劣的大灰狼,無奈的低笑一聲。
第52章
朗夜沉隻摔了兩次, 很快就表現的遊刃有余了。
滑雪確實比看電影要有趣太多,冷冽的風從耳畔掠過,眼前的白色模糊成一片快速流動的雲, 像是體驗了一次飛行。
朗夜沉滑到底端時,滿眼興奮的要再來一次,於是兩個人坐著纜車再上去。
纜車上視野極佳,遠處巍峨的山脈半包裹住這座古老的小鎮,落雪的山頂像新娘聖潔的頭紗, 空氣寒涼但清新乾淨, 這會兒開始下起小雪,落在眼睫上, 一會就化成小水珠。
朗夜沉眨眨眼睛, 把小水珠抖掉, 手套裡的手指動了動。
盡管隔著兩個厚手套, 時虞還是察覺到他的動作, 很快回握,側過頭看他:“冷麽?”
“不冷。”朗夜沉笑,“再穿都成熊了, 你給我套了兩個毛衣還記得嗎?這麽一會兒都出汗了。”
有一種冷, 叫做對象覺得你冷。
時虞倒是很滿意, 熱一點總比凍著朗夜沉要好。
“過來。”朗夜沉招招手, “我想親你。”
時虞穿的也不算薄, 有些笨拙的湊過去, 兩個人在湛藍的天空下淺淺的貼了一下彼此的唇。
親完之後時虞說:“面罩帶上, 太涼了。”
朗夜沉:“那多親幾下, 不就熱了?”
時虞轉過頭,低聲說:“別胡鬧了, 要到山腰了,來不及的……”
“噗……”朗夜沉沒忍住哈哈笑出聲,帶上面罩後還在低低的悶笑。
兩人玩了一下午,直到滑雪場關門,晚餐決定找一家當地的餐廳解決,時虞問過馴鹿同學,被推薦了一家酒館,酒館在老港口旁邊,見證了小鎮作為港口城市時的繁榮,隨著河道更改,拉米多卡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旅遊業發展起來。
這裡曾是水手最喜歡的酒館,老板從爺爺手裡繼承酒館後,菜品上又進行了創新,但分量還是能滿足水手們的大分量,三文魚湯和大盤子的派端上來時,朗夜沉差點被啤酒嗆住。
“有點華州北方的特色。”他好笑的說:“你點了多少?能吃得下嗎?”
時虞:“可以多嘗試幾種菜,吃不完也……”
想了想浪費畢竟不好,他又說:“可以帶回去,明天早飯吃。”
朗夜沉沒意見,用小碗給時虞盛湯。
小酒館的年紀和老板祖父一樣大,新修葺之後多了些現代設施,但目之所及仍遍布歷史的痕跡,牆上的舊照片由黑白向彩色過渡,木桌角的彈痕寫了一段恩怨情仇,連播放的音樂,都是再也買不到老唱片。
朗夜沉聽著這段明快如春的音樂,突然心念一動,傾身對時虞說:“我想買下這張唱片,帶回去給時姨。”
時虞點頭,“我去和老板談。”
“不用。”朗夜沉按住他的手臂,“我去,給時姨的東西,我親自去問。”
他起身,向吧台後調酒的老板走過去。
老板是個胖胖的海豹大叔,棕色的濃密小卷發,他下半身是海豹的尾巴,“美人魚”一樣站在一個裝滿海水的大盆裡,見朗夜沉走過來,他腆著小肚子,優雅的鞠躬,“有幸為您服務,英俊的先生。”
“我也十分榮幸能喝到這麽棒的啤酒。”朗夜沉笑笑,長腿支著地板,在吧台對面的高腳凳上坐下,“冒昧的問您一句,我可以有償收藏這張正在播放的唱片嗎?”
“哦?您喜歡這支曲子?”豹老板拍了拍小肚子,“它確實很特別,不過我想聽一聽,您為什麽喜歡它?”
朗夜沉的藍語運用還沒那麽熟練,因此他說的很慢,就顯得很是鄭重。
“我不懂音樂,但這支曲子讓我想起一位女士,她和曲子很像,永遠生機勃勃,樂觀熱情,像春天來臨時,冰層下融化的小溪,也像溪邊的雛菊……”他頓了頓,又失笑道:“我藍語說的不好。”
“你說的很好。”老板溫和的說:“先生,你要收藏這張唱片,那將要付出不小的一筆錢,但我看您……”
他上下打量一下,目光幽默詼諧,不會讓人覺得進犯,進而打趣道:“您應該是不缺錢的。”
朗夜沉不置可否,只是笑著說:“那您也不要太誇張了,總要給我留一張回家去的機票錢。”
兩個人都笑起來。
朗夜沉年輕英俊,身材高大,且氣度不凡,他坐在吧台昏黃的燈光下,側臉輪廓俊美深邃,和人談笑時從容優雅,又帶著一點掩飾不住的桀驁和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