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哥, 快救救我。”來人正是孟允舒和喻錦淮的孩子喻知意。
見他發絲凌亂, 雙頰通紅, 身上也髒兮兮的,喻知寧默默的在他撲過來的時候移開了身子。
嫌棄的問:“你又幹什麽了?”
喻知意像是沒發現他的躲避,故意坐在他的身邊,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下巴親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悶悶不樂的說。
“也沒幹什麽啊,只不過將皇伯伯種在池塘裡的並蒂蓮給摘了一朵,將陸阿叔喜歡看的話本子給不小心撕了幾頁,將澤哥哥的常用的硯台給不注意撞到了地面上……”
聽他細數著自己的罪行,喻知寧沉默良久,他是救不了了,他本以為小時候喻知意藏他作業,偷吃他點心,事後又會哭唧唧的委屈巴巴給自己賠罪,還將自己偷藏的奶茶給自己喝的喻知意長大後會好一點。
沒曾想他來了長安在陸儒安的寵愛下漸漸的又有了小時候調皮頑劣的性子,現下的他隻覺得頭疼。
不等喻知意繼續磨他,喻錦淮和孟允舒便從皇宮裡出來了。
一看見他的阿父和阿爹,喻知意默默的松開自己的手,自覺的面壁思過,以祈求他阿爹的高抬貴手。
“喻知意。”
一聽孟允舒念他的大名,喻知意便知道自己完了,屁股要開花了。
孟允舒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身影,目光像是要殺了他一樣,喻知意害怕的打了一個顫。
“回家領十個板,《論語》抄五遍,好好學學孔道。”
話落他看向身邊的喻錦淮,示意該他出場了。
喻錦淮了然的點頭,“先陪小王子玩五天再領罰。”
緊接著他拉著孟允舒就急匆匆的離開,喻知意聽到後如遭雷劈,天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皇伯伯家的小哥兒,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小魔王了,沒曾想還有人比他更頑劣的。
“阿哥,夏夏來找你玩了。”
喻知寧立刻起身,將屋子剛給了兩個小魔王。
——
在十天后,一家四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彼時喻知寧的身份已經變了,他是渭平學府新上任的夫子。
拿著書本站在自己熟悉的學府前,感慨良多,他終於實現了他兒時的夢想,做一位先生,不再是小夥伴嘴裡的小夫子,而是真正的夫子了,喻知寧不由得彎了彎嘴唇。
跟在他身後的喻笙上前,笑著說:“小公子還不知道公子你來教書了,要是知曉你教他策論,還不知會怎麽樣?”
聽到喻笙的話,喻知寧臉上的笑意更深刻了,他可是很期待呢。
遊歷
在喻知寧做了渭平府的夫子後,喻錦淮和孟允舒處理好家裡的一切事務,坐上了馬車,開始遊玩起了夏朝的各個地方。
他們從渭平府出發,路過了鹹寧府和長安城,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漠北府。
在那日圖和他說起草原的事,他就對草原有了向往。
這日,在路過一個府城的時候,趕了幾天馬車的他們在豐章府時孟允舒忽覺的有些熟悉,但仔細追想時卻沒有記憶,見他緊皺眉頭,喻錦淮便問:“阿允,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孟允舒聞言搖了搖頭,茫然的解釋:“我總覺得對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可卻想不起來。”
“沒什麽的,淮哥,聽人說這裡的獅子頭好吃,我們去瞧一瞧。”
雖然他很快轉開了話題,可喻錦淮還是將他的話記在了心上。
直到離開的那日,孟允舒都沒有想起,只是在出府城的時候,在馬車上聽到有人說打人了打人了的時候探出頭瞧了一眼。
喻錦淮見他感興趣,便停了下來,讓他看個夠。
聽了一會兒,孟允舒明白了,原是家中的孩子沾上了賭博的癮,又沒錢還,便起了賣兒賣女的心思,被他妻子發現後給告到了衙門,都說為母則剛,妻子說什麽都要和離,不僅如此,還得了衙門判的三兩銀子,他的妻子早早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
賭館的人得不到銀錢,就要砍他的雙手抵債,而他的父親聽說因為他搶了家中的銀錢被氣死了,只剩下了一個縱容他的老母親。
這不「殺人了」就是他的母親喊出來的。
可他的品行已經鬧得人盡皆知,眾人只會看笑話咒罵,說老天開眼了,又怎麽會施以援手。
“走吧。”孟允舒不小心注意到那位敗家子的面容,又看了眼他的老母親,意興闌珊的放下自己的手,和趕車的喻錦淮說。
透過晃動的車簾孟允舒看著喻錦淮的身影,倏地無聲的笑了。
怪不得要他多待幾天,還特意從府城的南門繞出來,原來是這樣。
思及此,孟允舒心裡湧動著暖流,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抑製不住,他現在隻想跟在喻錦淮的身邊。
孟允舒被喻錦淮慣著跟著自己的性子走,既想著和他坐在一處,立刻起身掀開車簾坐在了他的身邊。
喻錦淮正要製止他,卻在看到他充滿笑意的雙眼和雀躍的神情時明白了過來,別過大衣披在他的身上,說:“披好。”
孟允舒應了一聲,靠在他的肩頭。
“淮哥,下一站去哪裡?”
“余下府,哪裡的鍋貼好吃,想開你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