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要事,就是要想辦法吸引百姓前來幽州定居。
正說著話呢,元裡突然歎了口氣,無奈地對楚賀潮道:“你能不能別戳我了?”
楚賀潮耳朵一臊,厚臉皮地道:“四個月沒見你,它想你了,我也控制不住。你要不勸勸它?”
元裡翻過身來,伸手摸了摸,“乖啊,睡覺了,別鬧騰了。”
溫柔地勸了好一會兒才聽話,元裡手都酸了,抱怨道:“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
楚賀潮舒爽地呼出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頭髮,汗津津的臉龐透著股性感的濕潤。他拿著毛巾給元裡擦了擦手,眉眼饜足地親了親元裡的嘴唇,壞笑,“這可是你的福氣,喜歡不喜歡?”
元裡嘴角一抽,“……我喜歡不起來。”
楚賀潮笑罵著:“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元裡心道這福氣真的承受不來啊,一說起這件事他就發愁。元裡拿起被子蒙住自己,悶聲悶氣地跟男人道:“我要睡覺。”
楚賀潮嘖了一聲,搶過他被子,怕他憋死自己,“睡就睡,大熱天的拿被子蒙腦袋幹什麽?”
元裡道:“你不親我我就不蒙。”一親就容易擦槍走火。
楚賀潮猶豫都沒猶豫,立刻把被子蓋回了元裡身上,還貼心地給他掖了掖被角,“那你還是蒙好吧。”
元裡:“……你滾吧。”
四個月後同床的第一個覺,兩個人都睡得神清氣爽。
早上一起鍛煉時,他們還說起了何琅去洛陽的事。
楚賀潮淡淡問道:“李立沒有什麽反應?”
“沒有,”元裡隨口道,“他做什麽都遲了,現在天下人都已知道了他殺害了楚王夫婦還試圖收買你我的事。”
說完這句話,元裡就意識到了不妥,他愧疚地看著楚賀潮,後悔提起楚王夫婦被害一事。
楚賀潮面色沒有變化,隻頓了頓,就平靜地道:“幾年內,不能給他們報仇了。”
微風吹來,樹葉婆娑作響。
元裡輕而堅定地道:“我們早晚都會殺了他。”
楚賀潮笑了笑,道:“好。”
*
下午,眾人聚在書房之中,一同商議著派誰前往並州赴任。
雪災之後,見識到元裡奇異一面的相鴻雲果斷拜了元裡為主,元裡將他征辟為了自己的屬官。
元裡這會兒也沒客氣,連接指派了相鴻雲、元樓、詹少寧、鄭榮、鍾稽、郭林一行人率先前往並州處理後續。
還沒從並州回來的辛州和關之淮二人將會在原地暫時駐扎,整頓好守備軍後開始征收並州兵。
能派去並州擔任郡守一職的人終究還是太少。元裡想了又想,親自去拜訪了張良棟,請張良棟前去並州擔任郡守一職。
張良棟曾做官做到三公之一,自然能夠做好一個郡守。
他被元裡說得有些心動,但又因為先前被先帝遷怒卸職一事殘存些不安,遲疑地道:“老夫年紀已大……怕是不合適啊。”
元裡誠懇地道:“伯父,如今只有您能幫幫我了。並州的百姓正在受苦受難,您做了一輩子的官,沒有人能比您更適合去做這個郡守,讓百姓重獲安穩。伯父,您如此愛國愛民,就再為百姓辛勞幾年吧。”
張良棟到底是被他說動了,歎氣道:“你都這般叫我了,我怎還會拒絕?”
他也看出了元裡缺少人手的為難,張良棟思慮一番,專程寫信給了自己的弟子們,讓他們趕來幽州給元裡幫忙。
元裡聽聞此事後,感動得直接將並州名酒分了一半給了張良棟。
這些要前往並州的部下中,郭林是最為憂慮的一個。臨行前,他專程找到了元裡,“主公,我雖走了,但我所做的事情不能就此拋下,我想同您推舉一個人,讓他接手我手上的事務。”
元裡好奇道:“誰?”
郭林道:“丁宗光。”
丁宗光,這名字有些熟悉。
元裡看向了旁邊坐著的楚賀潮。
楚賀潮皺眉想了想,他記性好,沒過一會兒就扒出來了一個人,“是楊忠發手下的一個軍候。在蔚縣打白米眾之時被砍下了一個手臂,本想尋死,後被你安排了活計救下。”
元裡模模糊糊有些印象,楚賀潮一說完便恍然大悟地想了起來,“是他啊。”
那時在軍營中,得知他會收留傷兵後,丁宗光曾帶著傷兵們來給元裡磕頭。也是因為這個軍候不吃不喝等死的行徑,元裡才動了收留傷兵做活的念頭。
元裡對此人有了些好感,含笑著問:“這人如何?”
郭林行禮道:“他對主公感激至極,願以死為主公效忠。”
其他的郭林都沒說,因為對元裡來說,這條已經足夠。
郭林是個謹慎的人,他說丁宗光對元裡忠誠十足,那一定是經過了反覆確認才會這麽說。
元裡信任郭林,也信任他看人的能力,便笑著道:“那便讓他接手你手中的事務吧。”
郭林處理完了心腹大患,頓時松快了不少,隻覺得能安心離開主公身邊前去並州做事了,“主公,屬下還有一事。老爺上午交代,要您晚膳時分前去元府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