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前, 他用力按了下手機, 看到了上面的時間。
凌晨1點15分。
……
第二天,葉與知是在一陣喧鬧聲中醒過來的。
窗外的光照在他身上,他稍稍動了一下才發現有誰把他塞進了被子裡,而現在好像是正中午的時間。
他感覺不太舒服,頭昏昏,而且意識也難以集中。
葉與知艱難地睜開眼,聽清了那邊人說的話:“……我們也想出去啊!誰願意跟屍體呆一起啊!”
“還要3天?就這種事情,三天之後我們人還在嗎?!”
葉與知聞言撐起身體,剛一坐起來,就被站在隔間口的夏節南按回去了:“你感冒了,先躺著吧。”
“有人死了。”葉與知說,“現在是什麽情況?”
夏節南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隔間前假裝打電話的樣子,也跟著說著些什麽,就像是在給自己領導匯報突發事故一樣。
葉與知還聽到隱約有人在哭的聲音,好像還有人在祈禱,整個車廂都充滿了凝重的氛圍。
不知道是真感冒了鼻塞還是因為清理過了的原因,葉與知沒聞到昨晚那種濃鬱的血腥味,他側頭看了看窗外。
窗外一片白茫茫,像是昨夜下了一場雪一樣,一片寂靜,沒有人煙。周遭的群山上覆著白雪,掩蓋了所有生靈的蹤跡,就像他們是駛入了異世界一般。
但下一瞬,窗外的景色就被漆黑吞噬了。
他們又駛入了隧道之中。
這一會的信號已經讓列車上離奇死人的事情被告知出去了,打完電話的人基本都待在自己隔間,不願意出去。
住在那隔間旁邊的兩個隔間的人則是去找了乘務員,要求搬去了靠後位置的床鋪。
葉與知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恐懼神情,搬著東西從他們隔間前經過。
夏節南還幫忙扶了下東西,而後才坐到他床邊,小聲說道:“兩個人全身的血管都被什麽東西劃開了,死狀很恐怖。”
“不用我們提醒,其他人也能明顯感受到他們的死因不是人為的。”
昨晚葉與知沒看清楚具體的情況,現在聽夏節南解釋之後感覺有些更不適了。
“杜尼婭呢?”葉與知問。
“還和亞歷山大待在一起。”夏節南說道。
葉與知搖頭:“杜尼婭有問題,昨晚我在睡覺之前沒找到她。”
夏節南聞言盯著他看了會,沒說話。
葉與知則與人對視上時,忽然又感受到了先前在現實裡從夏節南身上感受到的東西。
危險……很危險……
他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但眼神帶來了一種窒息感,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但現在跟其他人說是那小孩子有問題,他們也不會信吧。”夏節南開口說道。
他說話之後,那種感覺反而消退了下去。
葉與知不知為什麽松了口氣:“是這樣說沒錯,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隔間門口傳來阿莉德的聲音。
夏節南回身,示意阿莉德坐在自己床鋪上就好,他看著對方問道:“女士有什麽事嗎?”
阿莉德微微點頭,她臉色比昨天要糟糕許多:“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合作。”
“您現在不擔心我們與您的敵人是一夥的?”夏節南笑著問道。
阿莉德歎了口氣,她說道:“那不是我的敵人,而是所有人的敵人。”
“你們知道昌格那·方庚嗎?”
夏節南似乎回憶了一下,他搖頭說道:“我們不知道。”
“踞山邪神,昌格那·方庚,喜歡吸食人類血液。”阿莉德閉上眼,低聲解釋道,“祂選擇了一位人類成為他的隨從,在夜晚時通過隨從吸食血液。”
“杜尼婭是他選中的隨從?”葉與知問道。
阿莉德搖頭:“不,杜尼婭是他們準備給昌格那的祭品,他們通過這種方式與這位邪神達成微妙的平衡。”
“信徒是亞歷山大嗎?”葉與知問。
“……我原本以為是他。”阿莉德說道,“我特意製作的飲品對於信徒有些作用,會在24小時之內顯示原狀,也就是跟大象一樣的腦袋。”
“但事實上並沒有……如果不能盡快阻止祂的話……”
阿莉德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她低下頭微微歎息出聲。
“你似乎不信教。”夏節南突然開口問道。
阿莉德愣了愣,她點點頭說道:“我確實不信教,不過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物品,所以我很重視,和宗教也差不多了。”
“還沒問過你是哪裡的人呢。”夏節南若無其事地繼續聊道,好像對那什麽邪神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祖籍的話在E國,但研究所本身是不論國籍的。”阿莉德以為夏節南是對她身份還有什麽猜忌,“我可以將我的證件給你們看,前提是你們知道調查員的話。”
“我有點想見識一下。”夏節南這樣說著,等阿莉德出示那個所謂的證件。
葉與知也有些好奇,他跟著坐起來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