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抬起頭,看向他們:“都是和你們一樣的人。”
伊凡在旁邊倒吸一口冷氣,根據先前已知的情報,也就是說……那上面都是他們的屍體。
“為什麽要將他們的屍體放在那?”夏節南問道。
六樓在頂樓,不是很方便搬運的地方,即使是處理屍體也應該另有地方可以放置,特意搬去六樓反而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還有,您為什麽非要葉知老師去住校舍?”
沃爾夫搖頭道:“我以為這樣能保護他。”他站起身說道,“我很難形容…但是我可以帶你們上去看看。”
“也許看過了……你們就願意離開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跟著站起身,一同朝校舍的方向走去。
路上夏節南和鍾離余都異常防備,連伊凡也跟著警惕起來,以防可能還活著的葉與知躲在哪朝他們打冷槍。
但好在他們一路走過去,除了放學的學生以外,也沒遇到其他的人。
沃爾夫帶著他們一路走到五層,在五層的地方,他駐足了片刻,聆聽了一會再上去的。
不用夏節南他們問,他便直接出口解釋道:“那位先生不在。”
“那位先生?”伊凡問道。
“一位和你們一樣的外鄉先生。”沃爾夫對“那位先生”顯然很敬重,他低聲說道,“他一直在嘗試保護這裡。”
“我說過,大家不願意見到這樣的遺體,不止是因為他們在冰裡。更多的,則是因為…那些遺體如果不放進那地方讓他們維持著被冰封的狀態,他們便會在幾天之後,全身開始長出黑色的長毛……”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六樓樓道裡的門推開,讓六樓的景象展現在他們面前。
“到最後,就會變成這樣。”
夏節南強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別開腦袋向後退了一步,順便把旁邊的伊凡也扯了過來。
獨自過了個理智檢定的鍾離余運氣不錯,他維持住理智回頭看了眼夏節南,示意他們就不要嘗試了,這次也是大數額。
夏節南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下面樓道,順便監視一下這邊的情況。
鍾離余跟在沃爾夫身後,越過附近像是發育不完全的怪物遺體,順著走廊向裡面走去。
“他們最開始失蹤的時候,我們怎麽也找不到,直到後來才發現他們原來在這。”沃爾夫苦笑了一聲,說道,“本來應該讓他們更體面一點,可是除了我……他們都不敢上來。”
這種情況不敢上來反而才是正常的,鍾離余視線掃過教室裡堆積的怪物屍體,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這裡以前也是教室?”
“是。”沃爾夫回答道,“這裡是舊教學樓,外面學生上課的那些是新建的。”
“那為什麽不徹底廢棄掉?”
“基本上除了…你們,這裡也已經算廢棄了。”沃爾夫看向走廊外,“本來也廢棄過,只是,有那位先生在,我想你們也許能得到保護。”
“他不會傷害任何人,而你們…總是容易遇到危險。”
鍾離余跟著別開腦袋,看向走廊外,這東西雖然過一次san check就可以了,但不管是誰看時間就了都不太好……現實san check也是件麻煩事。
他問道:“我能問問您關於三十年前的事情嗎?那場風雪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教室裡以前發生過什麽嗎?為什麽他們的屍體都會出現在這裡?”
沃爾夫沉默了良久,轉身說道:“我們還是先下去吧。”
“好。”鍾離余應了下來,兩人一同離開了六樓,沃爾夫鎖住了門,幾人就站在樓梯上,等待著沃爾夫解釋這些事。
等人站下來後,沃爾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三十年前,我剛剛畢業,回到家鄉的學校任職。一切和以前都沒有區別,只是在那一夜,校內芭蕾舞團的演出引起了這場驟變。”
……
“那根本就不是一場芭蕾舞表演,那是一場…召喚邪神的儀式。”瑪莎低聲說道,“那位負責排演的老師早已陷入瘋狂死去,但是這裡已經引起了某位在宇宙中的存在的注視,祂似乎受到什麽限制沒辦法以自己的本體降臨,於是一直在嘗試用其他的方式前來。”
“直到在我們前,有一位和我們同樣身份的人來到了這裡。他並不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麽,在危險時刻使用了以前習得的法術。而很不湊巧,那法術正好指向了崇敬祂的神話生物。”
“祂借用這份指向的力量,將他轉化成了我現在這樣的怪物。也是唯一活著的怪物。”
“這份瘋狂的轉化不會消失,它會在人形態的情況下,通過接觸從一個人傳向另一個,並且在這段過程中使擁有這份力量的人逐漸失去人的理智。”
她看向葉與知,眼睛裡閃著淚花:“我聽他們說過,如果本體卡瘋在現實最後也是瘋狂中死亡。但如果本體卡是在這裡死,那麽就不會額外帶來困擾了。”
“所以我也想請你殺了我,葉先生。”
“我想作為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