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節南翻了下包,準備拿東西出來時,他旁邊的葉與知就蹲下用自己手上纏著的繃帶給對方簡單固定了一下斷掉的肢體。
葉與知動作有些僵硬,看上去應該是用的技能,而不是本人會使用。但依靠技能也足夠了,至少不會變得更壞。
只不過這樣一來,葉與知那雙傷痕累累的手也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夏節南正想說些什麽,弗恩家院子處的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音,有誰推開了他家的門探頭進來了。
這一切發生實在是太過於緊湊了,以至於夏節南只能通過本能行動,一把將葉與知拉到自己身後,直勾勾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那進來的人撞上夏節南的視線,整個人也僵硬了一下。
那是一個看上去和弗恩年齡差不多大的青年,她懷裡還抱著麵包店買的法棍,一頭棕卷發,模樣清秀。
她似乎想退出去,但又在看到兩人身後的弗恩時忽然瞪大了眼,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
那情緒壓倒了她對於夏節南的恐懼,讓她丟了麵包“哐”地推開門,跌跌撞撞的朝他們方向跑過來。
夏節南藏著葉與知讓了一步,對方則直接在弗恩身邊跪倒,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怎麽回事……怎麽又……”她哽咽著流著眼淚,不知所措喃喃自語一樣問道。
夏節南從那個“又”字中猜測到點什麽,他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弗恩,低聲提醒道:“或許現在還是應該先打急救電話。”
“……是,是的,應該這樣。”對方手忙腳亂從懷裡摸出手機,慌張的按了醫院的電話,請求救助。
等確定醫院人會過來之後她才擦了下眼睛抬頭看向夏節南他們:“你們是……是你們救了弗恩嗎?”
好機會,夏節南心想。他避開重點說道:“是我身後的這位幫忙緊急處理的。”
沒等她接著問,夏節南立刻掌握回主動權問道:“我剛才聽你說又……他經常這樣嗎?另外請問你是……?”
“啊我…我是伊莎貝爾……是弗恩的朋友。”伊莎貝爾說到“朋友”一詞的時候聲音低了下去,她低下頭又看向弗恩,“謝謝你們……他一直精神不太穩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故了。”
“兩位是……”
“我們是受人推薦來找弗恩先生問些事情的,只是中途他忽然就情緒激動,從樓上跳了下來。”見伊莎貝爾這樣說,夏節南心裡松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們也直接說實話也沒什麽問題了。
伊莎貝爾沉默了會說道:“可以問一下是問的什麽問題嗎?”
“我們當然不介意告訴您,只是這件事恐怕得等弗恩先生醒過來,由他來決定要不要告訴您。”夏節南沒有直說,他不確定伊莎貝爾知道多少,用這種方式回答反而更為穩妥。
伊莎貝爾咬住下唇,片刻後站起來看向他們:“請告訴我,可以嗎?我感覺你們好像知道什麽……我,我想知道一直以來他到底……到底在找什麽東西。”
夏節南露出為難的神情,沒有回答。
看樣子伊莎貝爾對弗恩不是簡單的朋友那麽簡單,而且弗恩似乎在對方面前隱瞞也很好。
這從側面說明伊莎貝爾對於維代諾的異常恐怕並不清楚,但這是一個本地人,如果利用她對於弗恩的關注說不定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夏節南想了不少,只是沒露出分毫,也沒有退步。
兩人僵持到救護車前來,伊莎貝爾才勉強松口提議:“交換聯系方式可以嗎……我…如果你們改變想法了的話。”
“這個當然可以。”夏節南欣然接受。
目送救護車離開後,夏節南看著手機裡新增的兩個聯系方式,又看了眼還沒關門的弗恩家房子:“……不聰明啊。”
照這樣子看,伊莎貝爾並不是一個聰明精明的女人。
葉與知則是稍微從他背後出來了一點,在意地看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他能活下來嗎……”
“送去醫院急救應該有機會。”夏節南答道,他將手機放回口袋,又回到弗恩家客廳,拿起了那張引起弗恩瘋狂的照片。
那是一張十分陳舊的照片,可能因為是從災難中尋回的,老化比較嚴重。上面人物的臉不是特別清楚,但確實能辨認出其中弗恩和西尼爾兩人的模樣。
西尼爾在此之前只是一個單獨的事件遊離在整個失蹤事件之外,他的失蹤不在群體性的失蹤中,也不是失蹤事件的開始,只是唐突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
如果當時不是葉與知找到那份報紙,恐怕他們到現在都沒辦法捉住這個信息點。
只是從弗恩跳樓BY鬱閻。開始,整件事情似乎有了另一個切入點。
西尼爾,一個十三年前在中央公園走失的孩子,他和這所有的事到底有什麽聯系……為什麽弗恩會一副根本不記得這個人的樣子?
在夏節南出神的看著那張照片的時候,葉與知停在了他旁邊,也看著那份照片。
“西尼爾現在活著的話,應該和弗恩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