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倉庫裡找了個地方放下床墊之類的東西,蘇清在這邊對付了一個晚上。
怕自己感冒,蘇清特意墊了兩個床墊,床墊上還墊了一張厚被子,身上也蓋著一張被子。
一夜無夢,等早上起來之後,蘇清有些頭疼,輕輕咳嗽幾聲,摸了下額頭,倒是沒發燒,就是喉嚨有些不舒服,喝了點水潤潤喉才感覺好一點。
十一點半的時候,蘇清開車回家。
他離開後不久,等濃霧散了之後,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帶著庫管和保安走過來,從昨天約定好的放鑰匙的綠化帶裡找到鑰匙進裡面一看,東西還真的全部被搬走了。
三人一臉肉疼,啤酒肚男人檢查好貨架發現一個沒少,咬咬牙:“走吧。”
庫管還叼著棒棒糖,哢嚓一聲又咬碎了:“呸,晚上還運貨,也不怕死。”
“沒簽合同,人家也怕咱們耍賴。”廠長也心疼得很,這下他是真的賠死了,但也不後悔,“算了,能回老家就行,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們呢,去找你姐。”
針線廠那邊,一個中年女人也陰著臉走出來:“老公,這家夥還真的全搬走了。”
“走了走了,回家要緊。”
幾人一想也是,得了四萬多,也能多買點糧食回家,反正廠子裡的機器還在,等以後安穩了再回來也不是沒辦法東山再起。
蘇清很快就回到小區,他昨晚沒睡好,本來想做做樣子去排隊買東西的,這會兒精神不好也就不為難自己。
今天恢復供電,開車進車庫的時候,電梯那邊的樓層顯示是亮著的,還有不少住戶進進出出,蘇清過去坐電梯,還有幾個女人提著菜籃子進來。
電梯上行,幾人開始聊天。
“終於不用爬樓梯了。”
“可不是,我家住十樓,每次爬樓梯都能累死我,還得提水提菜。”
“最主要是不用燒火做飯了,還不用下樓上廁所。”
“別說了,樓後面那塊地可臭死了,也不知道是誰老扔東西下來,裡面都是……算了,不說了,反正惡心死人了,提一桶水上去衝廁所都做不到,不然就自己家臭好了,盡禍害人。”
“還好我家住得高,不然不得熏死。”
“一樓沒住人倒還好,今早二樓的毛婆婆看清楚了是八樓扔的,你說才住八樓,又不是十八樓二十八樓,提一桶水會死啊。”
“別說了別說了,我待會兒還得做飯呢,惡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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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回家休息了兩個鍾才昏沉沉地爬起來,他頭有點暈,起來摸了摸額頭感覺還好,但也不太放心又量了體溫。
不到37度,很正常,沒發燒。
到沙發那邊休息了一會兒,蘇清總算是不覺得難受了,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下午五點半。
“得做飯了。”蘇清一邊打哈欠一邊去洗臉,洗到一半總算是精神多了,突然想起臘肉還沒晾。
蘇清趕緊跑到陽台這邊,火已經全部滅了,這肉熏得比他想象中要黑許多。
其實昨天下午就可以把火滅了,結果又熏了將近一天。
好在也不至於像湘西臘肉那樣黑不溜秋,蘇清拿了一塊檢查,覺得成色還行,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味道也還不錯,很香,不枉他偷偷摸摸放了那麽多香料。
他這邊風不夠大,蘇清把陽台門打開,開門過去敲響祁江家的門。
祁江是下午兩點多回來的,其實就跟蘇清前後腳到家,不過他過來敲門的時候蘇清睡得沉,祁江就以為他在外面沒有繼續敲。
聽到敲門聲,祁江放下望遠鏡走出去開門:“蘇清?快進來。”
蘇清還穿著睡衣,看樣子剛睡醒沒多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站在門口沒進去:“江哥,我今天睡得沉了,中午沒做飯,你沒餓著吧?”
“我還以為你出門了,我家裡有吃的,你不用擔心。”祁江笑著搖頭,“過來是有什麽事?”
“嗯。”蘇清看了一眼他的陽台,“能跟我過去把架子搬過來嗎?臘肉放這邊晾吧。”
聞言,祁江趕緊過去,看到熏得金黃稍黑的臘肉,覺得色澤不錯:“這臘肉似乎熏得不錯?”
“熏過頭了。”蘇清有些懊惱,“本來金黃色是最好的,現在都黑了。”
祁江覺得顏色挺好看的:“還有一批,下次熏一天就好看了。”
蘇清輕輕點頭,其實這事還得怪他,出門滅火,回來也就記得睡覺。
兩人把臘肉架子搬到祁江那邊的陽台,這邊風的確很大,因為高度足夠,水汽也不大,蘇清滿意地點頭,這個風很適合晾臘肉。
“要晾多久?”
“現在就能吃,不過晾三天味道更好,之後晾得越久保存越久。”蘇清已經打算好了,“升溫之後就用真空包裝保存起來。”
“那剩下的呢?”祁江記得還有不少肉還在醃著。
說起這個,蘇清想起他忘了翻,趕緊回去翻臘肉免得醃得不均勻。
祁江這邊還有一個空架子,他又搬到蘇清那邊,順便戴了個一次性手套幫蘇清一起翻臘肉:“這些要醃多久?”
“七天。”蘇清想了想,“我怕不好保存,醃得久雖然會很鹹,但保存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