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用的是竹編盤裝的,他數好了是八十個。
回到房間裡,蘇清抱著山山坐在床邊玩,偶爾視線瞄到床上的另一張被子,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看的次數多了,蘇清慢慢地從祁江的被子裡看出了一種可憐,明明床那麽大,卻隻鋪了那麽一小塊地方,看起來怪委屈的。
想到這裡,他忽略心裡的不自在,紅著耳朵把祁江的被子鋪開一點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沒多久他就聽到開門聲,抱著山山回頭看,視線觸及帶著水汽走出來,頭髮滴著水,隻穿著輕薄睡衣的祁江,蘇清心裡劃過“性感”這兩個字。
很奇怪,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祁江,今晚他卻尤其在意。
見祁江看過來,他很快又轉過頭來:“江哥,你洗衣服了嗎?”
“沒,你衣服在哪?我沒找到。”祁江一邊擦頭髮一邊四處掃視。
“我以為你不在這邊睡覺,是洗好了衣服才出來的。”蘇清低著頭摸山山的背。
“那我進去洗衣服。”祁江轉身,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回頭看蘇清還滴水的頭髮,趕緊找乾毛巾來幫他擦頭髮。
毛巾放到頭上,蘇清疑惑地抬頭:“怎麽了?”
“怎麽不擦頭髮?萬一又著涼了怎麽辦?”祁江責怪地說他一句,擦頭髮的動作卻很輕柔。
蘇清這才想起來,他洗完澡出來本來是想擦頭髮的來著,後來就因為同床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忘記了。
“忘了。”蘇清抬眼,聲音裡有點心虛。
他是柳葉眼,心虛看向祁江的時候顯得他有些無辜,本來清冷的面容突然顯得有些可愛。
本來柳葉眼就天生帶著多情魅惑,只是蘇清的氣質清冷,眼裡的感情一向很淡,所以他這一雙天生會撩人的眼睛就這麽被封印了。
祁江有點受不了他這個表情,心裡又軟得一塌糊塗,也不記得要責怪蘇清不愛護自己了,聲音輕了不止一個度:“這個力道可以嗎?會不會覺得頭髮疼?”
蘇清搖頭,視線劃過祁江突然滾動的喉結,微微抿唇,斂眸把毛巾接過來:“我自己來就好了,你也擦一下頭髮。”
祁江有些遺憾地放手,坐在另一邊隨便擦了幾下頭髮就頂著一條毛巾去洗衣服。
等他離開,蘇清才呼出一口氣,然後愣了一下:“我緊張什麽?”
他感覺今晚自己越來越奇怪了。
因為頭髮有點長,蘇清擦了好一會兒頭髮才乾得差不多。
祁江拿衣服出去曬,關好陽台門,進來的時候帶了個小尾巴,是剛才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出去的山山。
“我看山山出去找吃的,是不是貓糧的熱量不夠了?”祁江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到床上坐下。
“那以後我給它加餐。”
山山高興地跳到蘇清腿上叫喚兩聲,隨後跑到兩人的枕頭中間乖巧坐好。
祁江皺眉:“它這是要在床上睡?”
開什麽國際玩笑?他今晚剛得以和佳人同床共枕,這隻臭貓憑什麽?
就憑它裡外不一?
蘇清倒是不太介意:“可能是昨晚地震被嚇到了,過兩天再讓山山去貓窩裡睡吧,它睡覺很乖的,也不吵人。”
祁江心裡呵呵冷笑兩聲,轉身背對著蘇清,裝作不經意地道:“昨晚那麽多灰塵和垃圾,它還踩了地面,那我去拿毛巾墊一下。”
蘇清心裡咯噔一下,他剛剛擼了貓,然後才擦頭髮……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還真的黑了一點,再一定睛看毛巾,的確有點灰。
一想到自己拿著髒手髒毛巾擦的頭髮,蘇清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心裡有些抓狂。
他再回頭看自己的被子,雪白的背面上多了幾朵梅花,枕頭上也被蹭上半朵。
蘇清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尖叫的欲望,迅速抄起山山跑進浴室。
祁江無聲地笑了,眯起眼睛看著床上,語氣驚訝:“居然那麽髒嗎?我還以為只有一點,毛巾擦擦就好了。明天再洗吧,天都黑了,也沒烘乾機,萬一山山感冒就不好了。”
蘇清腳步一頓,轉身把山山抱到貓窩:“山山,你今晚在貓窩睡,以後身上髒不準上床。”
“喵~”山山翻起肚皮撒嬌。
然而,它的主人心冷如鐵,山山最後只能孤零零地在貓窩縮成一團。
蘇清感覺自己的頭白洗了,轉身回去洗手換睡衣,再出來的時候,祁江已經幫他換好了枕頭套和被套,連床單都換了。
“我去給你倒水洗頭,過一遍水就行。”祁江體貼地去客廳拿水,路過貓窩的時候目不斜視。
山山聽得懂人話,對著這個跟它搶主人的壞人嘶叫幾聲,但祁江來回路過貓窩兩遍都沒看它一眼,把山山氣得連聲叫了好半晌。
搶了貓貓主人的壞人正在幫主人洗頭髮,等溫暖的水澆過頭髮,蘇清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
他向來都是洗澡的時候順便洗頭,導致蘇清彎腰洗頭的時候很不習慣,還弄濕了睡衣領子,祁江趁機過來幫他,很快就因為“服務周到”得以接手全部的洗頭工作。
等蘇清洗完頭,重新擦乾頭髮已經又過去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