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不會這樣的,天大地大都比不上調養身體,但現在世道不同,他沒辦法只看著祁江為他付出,他也想為祁江付出什麽。
因為他沒有付出,所以總覺得自己沒用,也怕自己給祁江拖後腿,進而自我懷疑。
同時,他也意識到祁江太順著他了,這也會讓他很不安。
今日兩人因去野外的事情聊開了,蘇清覺得他現在可以和祁江聊深一點的東西,猶豫片刻後便又往祁江那邊挪過去一點兒。
“江哥,我想跟你說個事。”蘇清說話的時候,呼吸噴在祁江的脖子上。
“什麽事?”祁江的聲音艱澀沙啞。
“你是不是著涼感冒了?”蘇清的注意力轉了個彎兒,“喉嚨疼嗎?我去給你找藥。”
祁江伸手拉住欲要坐起來的蘇清,清了清嗓子:“沒事,就是睡前忘了喝水。”
蘇清再確認了兩次,見他真的沒事,才又重新躺下來,和祁江的距離稍微又遠了一點兒。
“你剛剛想說什麽?”祁江權當自己忘了,沒有放開蘇清的手。
“嗯……”蘇清有些不好意思,壯膽似地繼續挪過去,小聲商量道,“江哥,以後我要是又想岔了,又自我懷疑了,你就跟我說行不行?我爺爺說,好朋友之間可以互相督促,我總覺得你太順著我了。”
祁江被子下的手微微收緊,感受著手下滑膩的皮膚,微涼的觸感像是碰到了什麽上等美玉一樣,讓他的思維慢了許多,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這樣不好嗎?”我就想順著你寵著你,你什麽都不用操心那才是最好的。
蘇清又挪過來一點兒,側著身貼到了祁江的肩膀,立馬掙開手抓著他的手臂嚴肅道:“這樣不好,我怕時間長了,我不夠清醒。”
祁江輕笑:“我知道了,必要的時候會提醒你的。”
雖然他覺得,他不管怎麽寵都不可能寵壞蘇清。
而能說出這些話的蘇清,也不會是頭腦不清醒的人,畢竟他太能自省了。
蘇清不知他心中所想,高興地點頭:“嗯!我也會的!”
說完,他還沒有放開祁江的手臂,甚至因為手臂很暖而下意識又貼過去了一點,搞得祁江差點忍不住伸出來攬住他的腰把人抱在懷裡。
他覺得,現在他才是那個不清醒的人,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就要犯罪了。
祁江清了清嗓子,不著痕跡地挪開一點,強忍著不舍道:“睡吧。”
蘇清心裡已經在想別的事情了,沒聽清祁江的話。
他還在想自己適合什麽工作,要找個什麽工作才好。
因為身體的原因,蘇清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所以他挺擅長開解自己的。
他感覺自己已經因為無法回報祁江的付出而有些焦慮和憂鬱,他不希望最後這些心情影響到自己的身體,那就得趕緊付出行動。
既然出去打拚他幫不上忙,那找個穩定一點的工作,按照職業性質,也算是吃國家飯了,在體制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幫上祁江的忙。
“江哥,你說我要不要也去考個試?”蘇清突然有些興奮地問道,“我明天去看看有什麽工作是我能做的,你覺得怎麽樣?”
找工作這個話題岔了好幾次,終究還是又轉回來了。
祁江眉頭皺得很深,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才能不打擊他,但思及剛才蘇清說的話,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體能過不了關。”
房間裡陷入沉默,蘇清興奮的表情淡了三分,他並非生祁江說實話的氣,而是因為這是個事實,所以有些氣餒:“文職也不行嗎?”
“現在文職也忙得要死,還得隨時聽從調令去前線做後勤,而且每天都有體能鍛煉目標。”祁江也不想打擊蘇清,但以前公務員就得體檢,現在沒辦法體檢卻要求體能,蘇清是真的不適合。
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祁江怕他心裡難受,有些舍不得,開始絞盡腦汁幫他曲線救國:“要不,把山山送去軍隊?這也算吃公家糧了。”
蘇清仗著祁江看不到,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還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聲音卻帶上一絲笑意,“你別拿山山做幌子,這是一回事嗎?又哄我。”
祁江勾起唇,半開玩笑道:“也差不多吧,教它寫字,回來告訴我們上班的時候打聽到了什麽消息,養貓千日用貓一時,也不枉他每天吃那麽多。”
還教寫字呢,山山同意了嗎?
蘇清心裡暗歎祁江不靠譜,轉身翻回去睡覺不理他,半睡半醒卻因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而清醒過來,心中若有所思。
其實,特殊崗位的話,好像他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他和山山一起上下班,家裡雙職工,祁江也就不用擔心他了,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用考慮照顧他的事情。
祁江以為蘇清打消了念頭而放心睡去,卻不知道蘇清打算得更仔細了。
因為心裡想著事,蘇清已然沒有絲毫睡意,想的越來越多,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合適。
不過這次他卻不準備告訴祁江,他想自己偷偷乾,免得又被某人當成瓷娃娃。
次日中午在方姐來敲門的時候,蘇清和祁江一起拿著菜籃子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