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見過前輩。”祁江恭恭敬敬地行禮。
“嗯,不錯,快結丹了。”向生樹稚嫩的聲音響起,“看來你的眼光比你先祖高。”
第一次聽到向生樹的聲音,祁江有些驚訝,他早就知道向生樹的聲音很稚嫩,但沒想到居然這麽稚嫩,這童聲給他的感覺就跟自己被一個裝老成的三歲小孩誇讚一樣,讓他的心情很是微妙。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向生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蘇清身上,所以沒有發現祁江的這點心情波動。
向生樹拉踩蘇家先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蘇清在心裡默默地對先祖說一聲抱歉,然後裝作沒聽到。
“對了前輩,我和道侶想搬來這裡定居,這幾天會在巨樹王上建房子,到時候就打擾前輩了。”
“嗯。”向生樹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卻又隱隱透出一絲欣喜。
蘇清又笑著跟向生樹商量:“前輩,我道侶快結丹了,我們沒有渡劫的經驗,也未曾觀摩過別人渡劫,能不能請前輩幫忙護法?”
“這件事情造化樹已經跟我說過了。”星光大樹上露出一張人臉來,表情很是欣賞,“我覺得此事可成。”
說過了?什麽時候?
蘇清心裡一驚,造化樹一直都是半休眠狀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向生樹聯系上的。
不過,這兩位畢竟是老前輩了,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也屬正常。
蘇清收斂臉上的驚訝,恭敬一拜:“那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
“等等。”向生樹叫住他,“這幾日你就在我的星光世界裡好好修煉,我這小世界裡的靈氣也是不輸紫氣的,對你修行有不小作用。至於祁江……左右他這幾日也沒辦法修煉,你們不是要搬來這裡住嗎?他出去建房子吧。”
聽這意思,向生樹是真的準備認主了。
其實,蘇清和向生樹之間的拉扯於雙方而言都是心照不宣,雖然很多事情彼此都沒有明說,但都知道對方的打算,自己也樂意至極。
比如此時,蘇清忙不迭地應了,回頭高興地朝祁江挑眉,在向生樹將祁江送出去之後,得償所願的他還高興地揮了揮手告別,向生樹也知道他為什麽高興,但也沒有點明。
這是蘇清第一次在星光世界裡面看別人離開,之前幾次出去對蘇清來說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在裡面看,離開的人卻是緩緩消失,身影慢慢變淡,有點像遊戲登入登出。
等祁江的身影徹底消失,蘇清正了正身子:“前輩,我在哪裡修煉?”
“你看喜歡在哪就在哪吧,想跑樹上也可以。”向生樹無所謂地道。
蘇清當然不好跑樹上去,隨便在樹下找了個地方就直接入定。
在他入定之後,造化樹的小苗苗出現在星光世界之中:“行了,出來吧。”
向生樹的稚嫩小臉很是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一株由星光組成的小樹苗從樹冠中飛出來。
一現身他就忍不住嫌棄地吐槽:“你可真醜。”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騷包。”造化樹如同碧玉一般的嫩芽晃了晃,咻的在向生樹兩粒小嫩芽上抽了一下。
滿身星光的向生樹突然變了個樣子,一半白色一半黑色,代表著生與死。
“你幹嘛?!”向生樹大驚失色,咻地飛遠了把自己變成星光小苗,“神經病吧你,脫人家衣服做什麽?”
“讓你看看你原來的醜樣子。”
“呵,我醜?”向生樹又飛回來,咻地用嫩芽拍了造化樹一巴掌,“你看看你,彩虹色,蹦迪啊你。”
造化樹把自己滿身的彩虹七色光收起來:“我這是造化之光。”
“呵,五十步笑百步。”
兩株小苗苗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地打架,嘴裡劈裡啪啦地翻著舊帳,身上的顏色也一會兒一變。
老實說,向生樹的本體雖然是黑白兩色,但還真的說不上醜,其上的黑白兩色互相交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要論顏值的話,的確是比不上星光就是了。
而造化樹的彩虹之光並不耀眼反倒十分柔和,以前修行界許多至寶出世也會帶上造化之光,許多人對此趨之若鶩。
無論是生死還是造化之光,只要現世就會造成一場浩劫,所以造化樹習慣了以比較普通的碧玉小樹現身,而向生樹喜歡各種閃耀美麗的顏色,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它就會換個樣子。
雖然這對雙方來說習以為常,但是也不妨礙他們互相挖苦。
吵吵鬧鬧的敘舊結束,兩棵小苗苗才開始談正事。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大膽啊。”向生樹用嫩芽拍了拍自己被弄亂的根系,“以前被劈得還不夠?還敢去薅羊毛?”
“別問,問就是不服氣。”造化樹唯一一根小嫩芽晃了晃,“等你認主蘇清,以後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先想想要怎麽騙過去吧。”
“我又沒說一定要認主他。”
“出爾反爾是吧?”造化樹冷呵,“那沒辦法,我只能把你跟蘇無玉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了,比如某人當年是如何被蘇無玉按著打,又是如何被……”
“喂!”向生樹打斷他的話,“不就是薅羊毛嗎?我又不是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