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一想,對比其他人他也不算怕熱,就跟常人差不多,只是和耐熱的蘇清對比比較慘烈罷了。
蘇清也脫掉外套掛在牆上,拿出被褥放到床上,差不多整理好房間之後才有心思觀察這個防空洞。
“我還以為以前的建築都沒辦法頂住現在的寒暑呢,原來只要不暴露在外被風摧殘,原本的功能並不會失去。”
“這倒是個風水寶地。”祁江感覺這也是個冬暖夏涼的地方,甚至比小懸崖好。
畢竟小懸崖還得燒炕才能把屋子暖起來,防空洞純粹是本身溫度變化就不大。
他們在房間裡休息了兩小時之後就出去逛了逛這個防空洞,因為裡面才三十來號人,加上輪值去開采靈脈的人也才不到八十號人,所以防空洞顯得非常空曠,只有前半部分在用,裡面的部分根本沒人住。
因為這裡的人都是修行界的,雖說以前蘇清很低調,甚至算是半隱形人,但也拿不準真的沒有人認出他來。
七叔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想去找黃波之前就被黃波找上門來的蘇清沒也去人多的地方亂晃,而是和祁江在後面沒人的地方四處看。
他們之前還以為這個防空洞被完好地保存下來,但大概逛了十分鍾之後就發現後半截的牆壁上開始有裂縫出現,並且越往後面越多,保溫功能也變得越來越差。
當他們來到最後面被山石泥土堵住的通道時,又無聊地走了回去。
本意只是為了踩熟地皮以免發生意外不知道怎麽跑的蘇清和祁江怎麽都沒想到,他們來的時候無事發生,回去的路上卻有一個意外驚喜。
“你確定?當真有兩個生面孔進來了?以前高城沒見過的同行?”
前面拐角處,一個特意壓低的粗狂聲音響起。
祁江下意識把燈籠收到乾坤袋裡,和蘇清站在黑暗中收斂氣息仔細聽。
被問話的另一個人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清朗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辨識度,哪怕特意壓低也很悅耳,但語氣裡的急切和陰險卻破壞了那點美好:“呵,我還誆你不成?是李澤志親自帶進來的,說是什麽清前輩和江前輩,我行禮的時候仔細觀察過,兩人年紀都不大,態度親密,高城裡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兩號人,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
“前輩?”粗狂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他們長什麽樣?”
“很好認,一個長著異瞳,一個長著分杈的雙角,總之你就認準最好看的那兩個就行,總不會認錯。”
粗狂男人沉默兩秒:“你可知他們的修為多少?我有點怕貼定位符的時候會被發現。”
“這就不知道了,但既然叫前輩,這兩人的修為肯定比李澤志高,說不定李派就要開始動手了。”
因為防空洞看守嚴密,他們一直不能回去報信,如今就到緊要關頭,粗狂男人只能冒險。
因為他今天剛去挖了靈礦,所以明天只能由隊友回去報信。
他想出了個法子,讓隊友明天換班去開采靈脈的時候弄點意外讓自己“失蹤”,這樣就可以悄無聲息地回高城通風報信。
二人嘀嘀咕咕地聊了好幾分鍾,最後確定行動沒什麽紕漏之後就特意分先後離開,粗狂男人走了十分鍾,另一個人才出去。
又二十分鍾後,祁江把燈籠重新拿出來,另一隻手舉起自己的錄音石看向蘇清,壓低聲音問:“你錄了嗎?”
蘇清也拿起自己的錄音石,挑眉點頭:“當然。”
兩人對視一眼,又笑著把錄音石收好,慢悠悠地逛回房間裡。
傍晚,阿九悄悄來到二人門前輕輕敲門:“兩位前輩,姓彭的來了,就在外面,你們快隨我出去。”
第118章 雪季
祁江打開門, 門外的阿九下意識往後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江前輩,清前輩,這邊來。”
蘇清就在祁江的身後旁邊,兩人離開房間, 和阿九往後面走。
他們沒有從前門出去, 而是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裂縫前面。
這裡還守著一個人, 正是之前和李七叔一起去豐城的人, 看見祁蘇二人便彎腰拱手無聲地行禮。
阿九走進裂縫之中, 大概在山壁之間走了十來米來到了一個石板前面。
石板被拿開,前面有一陣陣的風吹過來, 再拐了幾個彎, 幾人從縫隙離開了這座山, 來到了外面白雪皚皚的世界裡。
阿九認準一個方向小聲道:“這邊走。”
積雪很深,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很深的洞, 走路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能飛的祁蘇二人走了一兩米後直接飛起來,隻離雪面幾厘米。
阿九投來羨慕的目光,但他本身也不差,提氣走在雪地裡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腳尖只是點一點雪面留下一個很淺的坑洞,幾乎做到了踏雪無痕的地步。
傍晚的天幾乎全黑了, 風雪正在加大,走了一段路,祁江覺得不太好看路就拿出燈籠點燃蠟燭,因裡面加了獸油之類的東西, 所以光照很強, 像以前的強光燈一樣照亮了附近的一小方天地。
阿九有些好奇地回頭看這燈籠一眼, 又小心翼翼地瞄一眼祁江,似乎疑惑他為什麽不能夜視。
畢竟長翅膀的視力都很好,一般都會有夜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