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手上結訣,手勢複雜,這都十幾秒了都沒結束,好在蘇清表情並不勉強,還跟之前一樣輕松:“我再想想法子。”
“呵,想法子?”池底乾屍冷呵,“小娃娃年歲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呵。”蘇清也冷呵,手上的法訣結束,兩個手掌攤開勉強血池,兩個掌心裡各自浮現一副複雜的銘紋圖。
兩幅銘紋圖飛出去,在血池上方交疊在一起後開始快速擴大,轉瞬間就將血池籠罩其中。
蘇清拉著祁江後撤:“跑!”
以二人的速度,轉瞬間就跑到了地下通道的轉角處,讓牆角作為掩體。
只聽見血池那邊血浪翻湧,血池表面的防禦陣顯露出來,那是一個紅色的防雨罩,但這防護陣卻沒有任何作用,其不到半秒就砰的一聲炸開來,爆炸余波將血池表面炸開一道道血浪,地底的這片小天地到處都是血跡,原先還算整齊的一個埋屍地頓時變得一片狼藉。
若不是蘇清他們跑了,只怕現在就被潑得滿身都是血。
防禦陣被破,還強行被炸開來,血池的血水去了三分之一,一個乾屍從血池底部浮出來,驚疑不定地看著空中慢慢消失的陣紋圖。
“玄理陣聖的破陣秘術,玄理圖?”
通道中的蘇清輕咦一聲,和祁江對視一眼:“他怎麽認得我蘇家陣法一脈的開宗先祖的秘術?”
器靈不是說,這秘術先祖從未公開過,世人隻知玄理陣聖善布陣,唯有其親近之人才知其最擅長的就是破陣嗎?
怎麽這魔頭......
這事不簡單,祁江按住蘇清的手,和他偷偷看向血池那邊。
“呵,蘇家的人,倒是傳承到了現在。”乾屍裡的怒氣轉瞬變為怨氣與恨意,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蘇玄理,當初你不顧同門之情,逼得我舍棄肉身不得不附身腐屍躲避你蘇家追兵,可惜你飛升太快,如今你蘇家子孫落到我手裡,我定要讓你蘇家斷絕於世!”
“反派死於話多。”蘇清冷聲吐槽。
聽到他的聲音,乾屍在血池中站起來,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意看過來:“你就是蘇家子孫?蘇玄理的後人?好好好,你們今日壞我好事,本座本打算放過你們,既然你是蘇家人,那今日就算是你有兩棵通天靈木在手,我也定要將你留在此處化作血池的一部分!”
“狠話誰不會放?”蘇清輕嗤,索性也不躲了,直接走出來直視乾屍,獵光弓出現在手中,“希望你的實力比你拙劣的狠話嚇人。”
話音剛落,他與祁江對視一眼,眼裡的殺意立刻變得濃鬱起來。
本來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這魔頭給收拾了,若是不行,他們直接撤了就是。
如今看,竟是有世仇?
那這個仇人就不能放跑了。
“呵,蘇家的人倒是一如既往地狂妄!”乾屍身邊湧起血霧,“我倒要看看,你......”
蘇清懶得聽他放屁,一箭射斷了他的話頭:“聒噪。”
獵光箭速度太快,這地下空間裡地方又太小,乾屍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射了一箭,其隻來得及躲掉要害,本以為蘇清年紀輕輕,即便是實力還算可以,應當也無法傷他太重。
哪曾想,這一箭就讓他心中大駭,捂著中了箭雖不流血卻裂開往下掉乾肉塊的胸口:“咳!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便閉上嘴巴,深處乾枯的手一揮,血池中的血水裹挾著血氣朝蘇清撲來,血水中伸出一雙雙血手和染血的頭顱,似乎要將蘇清拖入地獄。
就在他攻擊的時候,祁江瞅準機會,一道紫雷憑空劈下。
“啊啊啊啊!”
慘叫聲傳來,血池中的血水翻湧,乾屍撲通一聲帶著一些電弧逃回血池之中,裡面的血水滋滋冒煙。
一進到血池裡面,乾屍就沒了蹤跡,且本來少了三分之一血水還要多的血池,這會兒也跟水底有噴泉似的咕嚕嚕的冒泡,其內的血水水位也在快速升高。
“小心些。”祁江不放心地道。
手腕粗的雷霆不停地劈下來,血池中濺起一道道血花和被雷霆劈打冒起來的灰煙,然而那乾屍還是不見蹤影。
那乾屍被他麽算計了幾招,只怕在池底裡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麽呢。
“江哥,這事不能再拖,先拆了他這血池!”蘇清厲聲道,“我看他往哪跑!”
拆血池?那可不就是拆法器?這活祁江會啊!
他拿出一個錘子,黑色鑲金邊的錘子叮叮當當地對著血池邊緣砸下去,血池邊緣頓時就破了一個大洞。
眼看家要被拆了,乾屍怒吼著重新出現,化作一道殘影朝蘇清飛來。
地下空間不大,不但蘇清的箭矢可以很快地攻擊乾屍,乾屍放來個可以這麽做。
紅色殘影轉瞬即逝,祁江見狀,嚇得大喊:“蘇蘇小心!”
“臭小......!”乾屍冷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其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把紅色長刀,本該捅入蘇清體內,原先蘇清所在之地卻沒有他的身影。
不好!
蘇清飛在最上面的角落裡,九支箭矢在獵光弓上凝聚,咻的一聲飛出去。
砰砰砰!
乾屍身前出現一個紅色盾牌,其上畫著一個滲人的骷髏頭,獵光箭全部射入其中,箭頭倒是進去了些許,卻連盾牌都沒有穿透,更妄論傷到乾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