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很鈍,不會傷到你,就是可能你躺下會難受。”祁江的表情變得輕松許多。
蘇清也松一口氣,蒼白著臉笑了笑:“那就好,那尾椎那邊呢?”
祁江往下看,發現蘇清的褲子被撐起來一塊,他小心地往下拉,一片帶著溝壑的白皙露出來,但這會兒他沒什麽綺念。
尾椎骨這邊的骨刺和上面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向下彎曲,一個向上彎曲。
祁江又不放心地試了一下:“沒事,這個和上面一樣,上下兩個骨刺呈鏡像,沒什麽問題。”
蘇清放松點頭:“那就好。”
祁江替他把褲子拉上去,蘇清覺得不舒服,想說要不脫褲子睡覺好了,但又很不好意思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他又想起明天出門不知道怎麽辦,感覺有些羞恥:“那我是不是不能出門了?”
“穿件風衣吧,反正現在變異人也不少。”祁江讓他安心。
蘇清一想也是,穿上風衣就能擋住臀部,別人也不知道他實際怎麽樣。
蠟燭被重新熄滅,蘇清從趴著睡變成側躺著睡,剛才痛了半晌,這會兒實在是困得不得了,很快又睡著了。
祁江抱著他,小心地摸了摸他腦後的骨刺,仔細回想這四根骨刺的分布。
骨刺全都長在脊椎上,之前只有兩根骨刺的時候,他沒意識到是呈鏡像分布,第三第四根骨刺出現,明顯的鏡像展現在眼前,他才意識到,前兩根骨刺也是如此。
如果,再以脊椎將四根骨刺連在一起,這就有點像一把弓,只是造型比較奇特一點而已。
不過據他觀察,樓裡的人還沒有出現過有誰變異出外用武器,所以祁江只能按下自己這個想法。
再看看吧,也許是他自己想多了。
次日,蘇清因為昨晚累著了,早上沒能起得來,祁江也沒打算讓他起來忙活,便自己起來洗漱然後去陽台做早餐。
方嫂也在做飯,她起得比祁江早一點,他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生火。
“小祁起這麽早?”
“嗯,起來做早飯。”祁江笑著點頭,動作利索地刷鍋淘米生火,那用水量看得方嫂有點心疼。
“小祁啊,這水用那麽多,過幾天沒了可怎麽辦啊。”
“那就開船到下面接雨水。”祁江掰斷一根柴放進灶膛裡搭好。
方嫂一愣:“可那麽多蟲子。”
祁江笑了笑,他都敢開船出去,自然有辦法避開蟲子,獸丹不就是一個辦法?
不過,這種事情不好說得太明白,所以他沒有解釋。
“那天台上的雨水也能去接。”方嫂打開了思路,一拍手,“哎對呀,上面蟲子雖然多,但咱們這麽多人,齊心協力也能弄乾淨啊。”
祁江只是笑,他不相信沒人想到過這個問題,不過是現在物資船有水送來,而且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小計較。
比如:蟲子他們自己弄完了,別人來接雨水,是給還是不給?
再一個,哪怕不把蟲子弄掉,但以大家如今在蟲子堆中生存的經驗,哪怕拿著盆一邊跳腳一邊接雨水也能接到乾淨的雨水。
但為什麽沒人上去?這就見仁見智了。
方嫂急急忙忙去跟方哥說了這件事,屋裡的方哥倒是想過去天台,但這件事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你去了天台,20樓的人怎麽想?門一開蟲子就跑進來,到時候惹得一身騷。”
沒到山窮水盡,方哥寧願缺點水也不想去惹怒那麽多人。
“好好跟他們講不就好了?”方嫂不解。
“蟲子跑到人家家裡去要怎麽跟人家好好講?你覺得現在大家是能好好講理的嗎?沒點好處,人家願意?再一個處理不好,爆發了衝突出了意外怎整?20樓人那麽多,一人踩一腳,我們一家三口還有活路?”
方哥可不想冒險,他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呢,日子苦一點是一點,能過就行。
方嫂沉默,卻無法反駁,無奈地回去繼續做飯。
祁江早上做了半鍋粥,在熬粥的時候擀皮做小餛飩,等粥開了再起一鍋煮餛飩,等差不多之後他就退掉火進屋裡叫蘇清起床。
方有為餓了,急急忙忙跑出來想吃飯,聞到餛飩味忍不住看向祁江他們那邊的鍋,方嫂見狀,啐了一口:“看啥呢?人家的飯,也不害臊,去拿碗吃早餐,不然又像昨天那樣餓得起不來。”
方有為誒了一聲,拿著碗在旁邊吃飯,顧不得燙,也不要菜,就一碗白米飯直接吃進去,舌頭被燙得不停地吸氣,方嫂無奈,只能讓他慢一點。
變異人餓起來可慢不了,肚子完全不允許,方有為只是模糊地應了幾聲,但依舊吃得很快,墊了個肚子才慢下來。
“媽,早上怎麽是祁哥做飯?”
“你管人家誰做飯!”
方有為縮了縮脖子繼續吃飯,吃了幾口又很八卦地小聲道:“我就說祁哥是小蘇哥的馬仔吧?昨天老爸還凶我。”
方嫂也忍不住凶他:“閉嘴吧你,不長眼睛的臭小子,人家這是兩口子,什麽馬仔!”
方有為震驚地“啊?”了一聲,很不相信:“真的假的?”
“吃你的飯吧,別亂猜。”方嫂懶得理他,把他趕出陽台,“把菜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