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聲色俱厲:“你別說話,自己受的委屈自己忘了?好了傷疤忘了疼?被那群蠢貨棕熊逼的走投無路讓我帶你走的時候你忘了?你這個時候替他說什麽話!”
提起那些事,確實讓賀南與心寒,他要不是懷孕了,絕不會讓那群棕熊那麽欺負他。
阿弟這麽生氣也是因為心疼他在乎他,所以才把這件事記得這麽清楚。
賀南與是明白阿弟的。
但是這和熊武沒關系,熊武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他也是個被孤立的可憐人罷了,阿弟離開的那段日子,也是熊武在接濟他,他其實挺感謝熊武。
阿弟要是打熊武的話,那熊武就太虧了。
賀南與知道現在硬碰硬是沒辦法讓阿弟平複心中之怒火的,隻得放軟了語氣哄他:“阿弟,你別生氣,他就是來看看我,我也不會跟他走,你別生氣了好麽?”
男人看了賀南與一眼,神色並未變化幾分,轉而又看向熊武,問他:“滾不滾?”
熊武也沒怕,沒有賀南與的日子他過的很無趣,時常想起賀南與在部落的點點滴滴,不僅悲從中來,就更加地想念他。
他沒怕男人,目光正視他,也變得陰狠:“我來找我的小神明,與你無關,請你不要試圖阻止我們,我要帶他一起生活。”
男人冷笑一聲:“可你知道你的小神明現在歸我了麽?你知道他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麽?沒錯,就是我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算個屁!”
熊武不在乎,他知道男人在激怒他,他摩拳擦掌:“那打一架吧,我死了,你就獨佔他。”
男人咬了咬鋒利的後槽牙,冷笑一聲:“看來,今後的食物有著落了,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我就咬死你給我媳婦下酒。”
賀南與知道不是鬧著玩的,匆忙勸阻:“熊武你回去吧,我現在和阿弟過得挺好,你也看到我現在懷孕了,就算你們部落有什麽事情我也幫不了你們了,你不要再試圖激怒他了。”
阿弟的脾性他算是一點點地摸透了,看起來長得挺帥氣一獸人,脾氣差地要命。
上次都把他嚇跑了,結果又把他找回來,他覺得阿弟有通天的本領。
然而沒人理他,兩個身形挺拔的獸人默契推開他出去了。
他聽見阿弟說:“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既然非要跟我搶,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裡。”
外面冰天雪地,熊武和帝特相互對峙著,好像誰說什麽都沒用。
賀南與跑出去站在他們中間,笑的有點尷尬:“你們有話好好說行麽?幹什麽一見面就打啊!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天不好麽?乖啊,都別鬧。”
帝特看著賀南與,問:“如果今天有個獸人得死,你希望是誰?你會選擇誰?”
熊武也看向他:“小神明,如果我不死,你會跟我回去麽?我很想你。”
帝特怒吼一聲:“閉嘴!他是我的!”
賀南與:“……”
你們能讓我省點心麽?
雖然內心很複雜,他也沒想過自己都這樣了還能遭遇修羅場。
他知道熊武喜歡他,但是他從未喜歡過熊武。
熊武來找他是他始料未及的。
兩個獸人都看著他,都在等他做選擇。
其實結果顯而易見啊,他都準備和阿弟一起生活了,阿弟也接受了他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對不住熊武。
他看了帝特一眼,轉身走向熊武。
帝特急了:“你往哪裡走呢?”
賀南與沒理他,兀自走向熊武,熊武的神色因為他的舉動變得柔和不少。
賀南與在他面前停下,呼出的白色氣體都遮住了他的雙眸,讓他看不清楚熊武的臉。
熊武以為賀南與選擇了他,神色變得有些激動:“你要跟我走對麽?”
賀南與搖頭,歎息一聲:“熊武,你也該是時候成婚了,別再在意我了,我已經和阿弟在一起了,以後也隻想和他安穩一點生活,不希望別人打擾我,你明白嗎?你會遇到喜歡你的和你喜歡的。”
熊武的心,瞬間碎成了渣滓,他的眼眶微微紅了:“可是你知道,我喜歡你。”
賀南與說:“這種事不能勉強,你要為你的族群著想,你一個青年獸人,如果無法造福部落,那你一定對不起你的先輩,別任性了,回去吧。”
熊武抿著唇,眼眶紅地嚇人:“你堅決要跟他走。”
賀南與點頭:“已經決定了,反悔不了,而且,我喜歡他。”
賀南與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寫著不高興的男人,輕笑出聲:“我覺得他很好,雖然窮是窮了點,但是他很在意我。”
熊武沒答話。
賀南與替他整了整身上裹的獸皮,輕聲道:“吃頓飯了就走吧,咱們以後也不會再聯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是被欺負。”
熊武的心好痛:“我會很想你。”
賀南與搖頭:“屬於別人的,你永遠別惦記。”
他說完便笑了笑,轉身走向了帝特。
帝特的神色陰寒,一直看著他。
很明顯剛才賀南與的舉動讓他不舒服。
還沒走到他跟前,男人便一把將他摟緊在懷,賀南與倒吸一口涼氣,便聽見男人像宣示主權一般對熊武道:“別碰他,你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