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那我不想撫養,你把他送回他父親身邊吧。”
雖然聽到男人說這話他還是有點難過,但是他都理解。
沒有人願意幫別人養孩子,阿弟也是。
賀南與點頭:“等我生下來我就送回去。”
男人又問:“你能透漏一下他父親是誰麽?”
賀南與眨眨眼,搖頭:“你不會想知道的。”
男人說:“我想知道。”
賀南與便又開始胡謅:“棕熊吧。”
男人嗤笑:“你撒謊能不能用點腦子,棕熊是蛋生的麽?”
賀南與:“……”
男人繼續猜:“蟒蛇獸人,還是恐龍?”
賀南與一個激靈,搖頭,避重就輕:“都不是,你別瞎猜了,今天幫我做被子。”
他拒絕回答阿弟這些問題。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就是喜歡捉弄他,他不想理。
賀南與用多余的獸皮做了一個簡單的被子,足有兩米多長,兩米多寬,這樣的話晚上他和阿弟就有被子蓋了。
阿弟就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他做這些,時不時地問他,為什麽他懂得這麽多森林裡獸人都不懂的技巧。
賀南與隻告訴他,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但是不一樣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興許是近些日子他和阿弟重歸於好,所以就忘了一些事,直到阿弟不在家,洞窟外出現一隻狼的影子,賀南與才想起那個狼族少年。
這次他倒是沒進來找自己,但是賀南與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阿弟依舊晚上回來,賀南與簡單地給他和自己做了鞋子,告訴阿弟以後出去的時候就穿這個,免得腳被什麽傷到。
阿弟驚奇了半天,穿上在洞窟裡走來走去,覺得很舒適,他覺得賀南與真是個寶藏。
他感歎道:“幸虧沒把你讓給那個臭棕熊,不然我後悔死。”
說起棕熊,賀南與想起熊武,不知道他離開後,熊武他怎麽樣了。
男人坐在了他旁邊,賀南與想起狼少年的事情,他就提了一句:“有個狼族的少年來找過我,說你是他的愛人,我想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他知道這個時代,一個雄性獸人不僅僅只有一個伴侶。
阿弟或許還有其他的伴侶,只是他不知道。
誰料他剛問完,阿弟就有些生氣:“放屁,我哪有什麽愛人,就只有你一個。”
賀南與聞言倒是驚奇:“可是我看他很在乎你的樣子。”
男人跟他解釋:“早年我流浪的時候,他接濟過我,對我有恩,所以我準許他住在我們部落,但我沒打算和他成為伴侶,我把他當兄弟啊。”
賀南與心裡甜滋滋的,男人在跟他解釋,他接受了這個解釋:“行,你說的,我就信了,只是他最近時不時地在你離開後出現在這附近,我怕他是衝我來的。”
男人一聽,頓時神色冰寒:“我再回去一趟。”
賀南與喊住他:“這麽晚了,危險。”
男人說:“我不允許他來打擾你,萬一他懷著什麽心思,傷害到你,我會難受。”
賀南與再沒說什麽,但是那一刻,心裡好甜。
他喜歡阿弟給他護短。
男人走了,出去後把門口的大石頭又移動到洞窟口把洞口堵住,四下看了看沒什麽異常就回去了。
他拒絕過狼依了,也總是在擔心狼依會發現賀南與的存在,從而對他起什麽壞心思。
這些時日他都忙忘了,如果賀南與不說,他壓根不知道狼依會去找賀南與。
他平時來找賀南與的時候都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開族人,不會讓他們發現,結果狼依竟然會跟蹤來,他還沒發現蹤跡。
他覺得狼依不一般。
回到巨椎龍領地,帝特凶狠殘忍的本性暴露無遺,他的怒氣隔著幾百米都能感覺到。
他還沒到家,就喊斌叔把狼依叫來。
狼依還以為帝特這麽晚叫他過去是有什麽開心的事,然而他去了才知道帝特的情緒像是暴怒了。
他剛走到帝特的洞窟口,隔著一段距離,映著水晶石的光看清楚男人陰婺且狠戾的雙眸。
狼依嚇得一哆嗦。
帝特的語氣陰狠冷漠:“滾進來,跟我解釋一下,跟蹤我幹什麽。”
狼依見他這個狀態,嚇得小身板都在顫抖。
他站在洞窟口,外面寒風肆虐,斌叔也嚇得在洞窟口不敢出聲。
狼依的眼淚說來就來,金豆子一顆一顆地滾落:“阿特,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有伴侶了。”
帝特的神色陰寒:“然後呢?確認了又如何?你想對他怎麽樣?狼依,我把你當恩人,不是讓你來干涉我的私生活,我是個什麽樣的獸人,你比誰都清楚!”
狼依委屈極了,他淚眼婆娑地看向帝特:“我就是知道你是什麽樣的我才不怕死地來找你,我喜歡你啊阿特,你就不能讓我陪在你身邊麽?你為什麽寧願喜歡一隻蟲子也不喜歡我啊?我那麽喜歡你……”
帝特看著他不答話。
狼依抽噎著:“我被族群趕出來了,我沒地方可去,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阿特,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