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西張著嘴,他把文件往褥子裡一攬:“不是什麽重要的文件。”
意思是不能看。
秦牧野也沒多問,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的,到時候問問今天的保鏢,就會知道他哥又在做什麽妖。
把準備的早餐放在桌邊,秦牧野和秦澤西用極簡單的語言總結了近日所為,秦牧野就起身告辭,秦澤西沒留他,秦牧野去自己停下的腳步:“不管你和容欽出了什麽問題不,不要涉及到容秋。”
“你真的要和這個beta在一起?”
“有什麽問題嗎?”
“阿野,明明你可以找s級的omega做伴侶……”
“如果哥你也可以找s級的omega做伴侶,是不是就不會和容欽在一起?”
秦牧野太過直接,也太過尖銳。
從來沒有人以這樣的態度對待過秦澤西,也從來沒有人質問過他和容欽在一起的原因。
“這很重要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容欽。”
秦澤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相反,他轉移了話題。
秦牧野已經很清楚秦澤西的意思了。
他頷首辭別。
並未和已經魔怔了的秦澤西多言。
只是在走到門口時,低聲詢問了外面值守的保安。
三分鍾後,秦牧野的表情徹底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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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拎著秦牧野給他的保溫食物回去時,病床上的容欽已經醒了。
容欽維持著趴在床的姿勢,看著容秋手上拎著的熟悉的保溫書袋,好看的眼裡泛起了幾絲揶揄:“秦牧野又送吃的了?”
容秋輕輕地“嗯”了一聲,把食物袋放在一邊,他轉頭把容欽的洗漱用品端了過來,容欽趴在床邊上刷牙,隨後容秋用濕毛巾輕輕擦他的臉。
他人雖然從秦澤西那兒回來了,但心還想著那事兒。
秦澤西不會好端端地拿錢讓他離開容欽,是因為他的出現影響到了容欽嗎?
心裡想著事,容秋手上的力氣就稍微大了些。擦到眼睫毛的時候,容欽感覺癢,眼睫毛閃得不行。
容秋很容易就看見容欽泛藍的眼底。
這樣的藍眼睛,他也有一雙。
容秋手上的動作忽然停止。
其實,這個親子鑒定或許真的可以一做。
窗外日頭漸漸強了起來,即便冬天凌寒,寒潮的余韻還在,但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看了眼從樹梢上躍起的紅日,容秋將手上的毛巾輕輕搓洗著,容欽已經打開了保溫食物袋裡的素粥,一杓子杵下去還沒夠到嘴邊,就被容秋輕輕的一句話所打斷。
容欽愣怔一瞬,他眨眼道:“秋秋,你再說一遍?”
容秋將毛巾掛在暖氣片上:“我說,我們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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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容秋答應容欽可以去做親子鑒定,容欽似乎比之前更有激-情,也更生龍活虎的些。
具體體現在秦牧野過來後,他都願意給秦牧野好臉色。
當日秦牧野又來送午餐了。
這次容欽笑語盈盈,一根刺也沒有豎起來。
秦牧野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之前被他刺久了,容欽突然不刺他了,他總覺得容欽哪裡不對勁。
容欽卻在美滋滋地用著秦牧野煮的午飯,一點都不見外。
秦牧野往容秋那兒靠靠,但發現容秋微微皺眉以後,他挺直的腰,慢慢地坐了回去;每次面對容秋都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即便每次過來秦牧野心裡都提前鋪陳好所有要說的話,但見到了人,所有的道路前都掛著此路不通的牌子。
話題反而是容秋先挑起的。
容秋看見秦牧野手上戴著黑手套,單薄的皮質,並不保暖。所以這個手套的作用只是為了遮擋手上的凍傷?
似乎真的很有作用。
戴上手套後的手很是細長韌性,是每個手控的福..利。
“手上的凍傷還沒好嗎?”
秦牧野擱在膝蓋上的手掌攥成了拳頭,但很快松弛了下來:“用藥了,但室內外溫差大,上了藥效果也不明顯。”
這並不是秦牧野在故意賣慘他,只是實事求是地這麽說。
容秋就著捧碗喝湯的動作,又悄悄多看了一眼男人的手。
雖然有黑皮手套的遮擋,他還記得之前看過的凍傷,其實已經挺嚴重的了,再往後就會流膿、流血。
到那時磕磣又難受,受苦的還是秦牧野自己。
“我給你個藥方子,你自己去尋醫生配,很管用,我當初用了一周明顯見效。”
明明是容秋關心他的話,秦牧野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個藥方子上,他攤在膝蓋上的手掌再次攥成了掌心,言語緊張:“秋秋什麽時候凍的手?”
他和容秋相遇時,容秋乾乾淨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疤痕跡。
容秋也不在意,那些過往化作雲煙,輕易被他捧起:“還在福..利院的時候。”
第一軍區首都星的冬天雖然不如這次寒潮溫度低,但零下的溫度也是常有的事,小孩子都頑皮,冬天愛抓雪,所以總是凍手凍耳朵。
容秋就凍過一次手。
年紀還小的,他不知道怎麽處理,剛開始只是癢,後來又癢又疼,有天醒來,他看著手上的紅腫以及被套上的紅色血跡,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