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面穿著一件白襯衫,沒有系領帶,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被解開,露出男人遒勁有力的脖頸,還有一半棱角分明的鎖骨,解開一兩顆紐扣遠比穿得密不透風時更具幾分野性。
容秋心中交織的欲-望太過複雜:“你乾淨嗎?”
秦牧野:“?”
容秋忍著酒後的熱-燥,臉頰都似蒸熟了一般,滾燙灼熱下的視線都失了焦,他的大腦已經徹徹底底地被酒精攻佔:“你能確保你身體健康嗎?就是乾淨,無病,我不想染病。”
容秋沒想到酒後的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大概能意識到自己醉了,但這份醉意裡夾雜著幾分清醒,讓他產生腳趾抓地的羞恥感。
好在秦牧野並沒有回應他。
還好沒有回應。
他瘋了吧,對秦牧野說這樣的話。
二人沉默不語地下了車,他看著秦牧野跟著他一起下來,這是神差地多問了他一句是否真的沒有公事要談,如果沒有,他就先回家了,秦牧野也可以早點回家。
這只是客套話,不想秦牧野卻沉默地點點頭,還轉身去車後座取出了黑色的公文包。
“有點小事,不會耽誤你太久,但我看你好像有點醉了,今晚還能談嗎?”
這事秦牧野本來也是想在和容秋約飯的時候說的,但他過了今天就要開始重新忙碌起來,十三軍會迎來一場巨大的變動,屆時他恐怕抽不出時間來找容秋。
容秋就是說秦牧野來找他肯定會有事,沒想到,秦牧野能忍了這一路,現在要走了才說。
“行,你待會慢點說就行。”
即便處於熏-醉之中,容秋也記得自己酒後不斷片的優點,為了節約時間,說就說吧,大不了今晚想不明白的事,明天早上好好重新複盤一下。
所以容秋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alpha,再次把人帶到二樓書房。
秦牧野和他談的還是研究院總盟會的事。因為新上任的副會長是機甲研究院的一個老設計師,秦牧野想聽聽容秋的看法。
總盟會新上任的每一個人都要經過軍區的嚴苛調查。
而容秋無疑很熟悉這個副會長。
好巧不巧,不就是他研究室攝像頭拍到的那個alpha。
聽秦牧野說這人被升為總盟會的副會長,容秋的面色極為難看。
“說實話,我有點想吐。”
秦牧野立刻給他拿來垃圾桶,表情格外擔憂,上半身還往他這邊微微傾靠,意識到太過親近,又重新板正了腰。
容秋搖搖頭:“不是醉酒吐,是被這個人惡心吐了。”
聽秦牧野說這人正在參與推舉為總盟會的副會長,難怪會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還對他的實驗機器下黑手。只是這個人大概沒想過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所有的惡劣行徑都給他安裝在隱秘處的攝像頭拍攝得清清楚楚。
而錢院長選擇包庇他,是因為人員名單都上報上去了,這個時候查出來備選人私行不端,丟的可就是整個研究院的臉。
容秋嗤笑一聲,酒勁都快給氣散了。
光是想想研究院給他的回應,他就惡心反胃。容秋把他知道的都交代給秦牧野,甚至研究院的那份錄像也拷貝了一份傳給秦牧野。
秦牧野同樣面色凌寒。
研究院總盟會的各個職位人員都是經過各大研究院院長推選而來的,為了避嫌,研究院的院長並不在總盟會裡擔任職務。
他本來以為錢院長會推容秋。
因為容秋實在很有潛力。但錢院長實際上推上來的是個年紀挺大的alpha,簡歷寫得極為好看,同樣是十三軍區首席機甲設計師,頭頂的光環一串又一串。
不想這個資歷極為漂亮的alpha,人品卻低劣如此。
秦牧野讓容秋放心,這事軍區有數。
容秋板著臉點點頭:“沒事,我相信軍區。”
明明是很嚴肅的樣子,秦牧野卻看出了幾分酒憨,甚至他的心都微微熱了起來。
他輕輕應下了容秋的話:“你相信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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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並非很信任秦牧野。
他只是有些醉。
雖然沒有嘔吐眩暈嗜睡的後遺症,但還是頭腦脹脹地疼。後面和秦牧野的所有談話,他都繃著,端著,不想讓秦牧野看他醉酒後的笑話。
因為容欽哥曾經就調笑過他,醉酒後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特別甜,特別奶。
他想象不出自己“甜”又“奶”的樣子,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一旦今天沒崩住,明天的他一定會後悔莫及。
秦牧野已經帶著文件夾從書房裡下來,他坐在客廳裡,面色嚴肅地查看容秋拷貝給他的視頻。
給秦牧野倒了一杯溫水後,容秋去廚房給自己煮醒酒湯。
不想他高估了自己,精神還能控,□□早就不受控,一陣忽然的眩暈襲擊,他連鍋都端不穩了。腳邊傳來劈裡啪啦一陣響,容秋還沒撿起砸在地上的鍋,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他身旁,高高大大的,就像一座巍峨的山,無言且沉悶地將他籠罩其中。
“我幫你。你要煮什麽?”
秦牧野不容容秋拒絕,容秋由著他去了,廚房側燈的光下,他慢慢地眨眨眼:“醒酒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