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記得之前秦牧野好像查過。
所以他一個電話又打到了秦牧野那裡。
秦牧野的確查了容秋,還是六年前就已經查過,因為那時的他需要一個乾淨的床-伴,所以在他確定自己要和容秋在一起之前,他查得很仔細。從容秋什麽時候進入福利院,一直查到容秋考上了A大。
容秋的經歷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把同樣的資料發給容欽,秦牧野不動聲色地問道。
“秋秋最近怎麽樣?”
他不是不知道容秋現在住在哪裡,只是他實在不能當面打擾容秋,他還沒理清自己的思路,如今的他該以何種狀態面對容秋,或者怎麽樣做,才能讓容秋對他的排斥降到最低。
在他沒有想好的這段時間裡,他糾結又沉鬱。
他萬分羨慕容欽,還能被容秋接納。
而他發出去的所有信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他沒有拉黑,卻也沒有回應他。
他只是倔強地發著。
每天都有自己的寒暄詢問。
如今的他,終於能體會到容秋被他冷處理那段時間的感受了。
你知道對方可能不會回他的消息,他還是心懷希冀地發著。
不過七天時間,他就已經難以忍受。
容秋可是足足忍受了他大半年的冷暴力。
那半年裡,他不回容秋的信息,甚至將唯一和容秋有聯系方式的備用手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是他自己主動切斷的聯系,現在他卻後悔莫及。
秦牧野胸腔都痛到悲鳴,他看著眼前的光腦。
利落乾淨的頁面上,只有他發出的,長長的,上不可劃到頭的單方面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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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野發出過來的文件,容欽都仔細看了。
如他所想,容秋在孤兒院裡也是非常優秀的孩子,但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快樂,尤其當他看到容秋好不容易被領養,卻因為分化成beta被退回來的時候,他光看到這一行蒼白的記錄,容欽心疼地攥起了拳頭。
如果是他,一定要將那些把秋秋退回來的beta養父母狠狠揍一頓。
這麽好的寶不知道珍惜,還眼裡都是alpha。
有這樣思想的人都應該狠狠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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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牧野和容欽查他過往的時候,容秋已經又報了個旅遊團。
他出去旅遊了。
這次是獨自一個人出去旅遊。
誰也沒通知,直到三日後容欽帶著東西找到容秋家裡去,怎麽拍門都不見容秋開門,隔壁的鄰居才被他吵得不得不出來。
“你別敲了,剛搬來的那位小夥子,這幾天都沒回來。”
“他剛搬過來就幾天沒回來?”
“對吧,反正這幾天沒見人回來。”
“謝謝。”
容欽帶著東西從容秋家樓上下來,樓下的車就是秦牧野的車,今天秦牧野和容欽一起來的,只是秦牧野不敢上樓去,他怕自己的出現又刺``激到了容秋,所以只在樓下等。
看容欽這麽快就下了樓,秦牧野眉頭一皺,他以為容欽的東西被容秋拒收,而容欽的人則被容秋拒絕進入。但容欽的表情有些著急。
“怎麽了?”
容欽一邊撥通容秋的電話,一邊回應秦牧野:“鄰居說秋秋這幾天都沒回家。”
秦牧野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如果換個人幾天沒回家,他或許都不會這麽擔心,但容秋不一樣,容秋之前就有過企圖跳江自``殺的行為。
現在這麽多天不回家,秦牧野心急如焚。
還不等他撥通電話,讓手下查清容秋的去處,還沒打通電話的容欽,就看見容秋發在朋友圈裡的最新動態。
“等等,秋秋發動態了。”
容秋的這條動態誰也沒屏蔽,所以秦牧野和容欽都能看到。
這是一張旅行遊玩的照片,背景是極為湛藍明亮的天,還有紅褐如血的大峽谷。
多人合照,各有各的姿態,但熱鬧是他們的,容秋什麽都沒有。容秋雖然站在旅遊團的遊客中間,卻顯得十分的孤寂,他淡漠的表情和周圍人興奮昂揚的神色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容秋發的照片,秦牧野和容欽都以為這張照片說不定是P出來的。
“秋秋沒發生意外,他只是出去旅遊了?”
秦牧野凝重地點點頭。
他將照片裡容秋的容貌刻入眼底,深邃的視線劃過容秋的眉眼,在容欽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秦牧野眸子裡的昏暗加深了幾分。
“瘦了。”
“什麽?”容欽從照片裡抬眼,很快又認真看照片,“秋秋瘦了?沒看出來啊?”
秦牧野卻十分肯定地道:“就是瘦了。”
下頜都變得更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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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沒瘦。
他下頜尖了純粹是給他們拍集體照的女導遊開了瘦臉功能。
相反容秋的食欲很好。
在這個旅行團裡沒有人認識他。
甚至沒有上次一直陪著他的beta老板。
他因為過於沉默寡言,而被整個旅行團的很多成員批言“喪批人”。
容秋很“喪”,很“獨”。
從他進入這個旅行團的第一天起,就已經將喪批的特質展現得明明白白。導遊提前安排他們高空跳傘,在同旅行團的遊客都你推我推,拚命往後挪的時候,容秋第一個上了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