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愣愣地跟著他後面念叨,掌心貼著男人骨節分明的後頸,他抬頭,終於從迷糊裡走了出來:“alpha的信息素氣味,我這個beta也能聞到嗎?”
“能,但是能聞到信息素的beta很少。”
他之前就因為嗅到容秋身上alpha的信息素氣味而暴露過,但那個時候他哄騙了容秋,隻說beta也有獨特的方式可以聞到alpha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騙了容秋那麽多次,秦牧野的心都抽抽地疼。
他多希望容秋永遠都記不起來。
但他剛說完,容秋就主動提起了他的beta愛人:“阿野曾經和我說過的,聯邦是有方法能讓beta也聞見alpha的信息素,甚至alpha的信息素也能對beta人群產生一種的影響,只是不如對同類alpha,以及omega人群的影響大。”
知道自己屬於那些少數能聞見alpha信息素的beta,容秋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
但他慶幸的,是自己能聞見秦牧野這好聞的信息素。
還和他beta愛人的香水味如此相近。
聞著這濃鬱的沉香木信息素,容秋低下了頭,認真聞了聞:“本來還想問問你和阿野用的這一款香水的名字,但你的味道是信息素的味道,我也弄不來同樣的氣味。”
不等秦牧野說話,他又默默地補了一句:“不過這也太巧合了,你和我的beta愛人長得像,身上的氣味也香,真不知道你們除了家世背景和第二性別還有什麽不同。”
秦牧野現在哪裡敢和容秋提這個話題,趙苳岐的意思就是做完催眠以後要少刺-激容秋,最好不要讓容秋暴露在舊時回憶的溫床裡。
趙苳岐甚至還給他舉了個例子。
洗去記憶的容秋就是癱瘓在床的植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也有可能一輩子不醒,但醒不醒的關鍵就是在容秋洗去記憶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那種必要的刺-激訴諸在容秋身上。
能刺-激他容秋的點很多。
但永遠有一個能讓容秋痛徹心扉的點。
只是秦牧野不知道如何避開,他能做的,就是讓容秋盡可能地避開所有有關過去的回憶。
不管是真的記憶,還是重新塑造的記憶,最好通通不要重歸容秋的腦海。
所以秦牧野不想和容秋提起這個話題。
他順勢熄滅了其中一盞台燈,整個屋裡頓時昏暗了幾分,只有容秋那邊的燈還明晃晃地亮著,將容秋的側臉映照得清潤如玉,格外好看。
容秋看秦牧野不說話,以為他不想談起這個問題,聰明地不再多說。
畢竟alpha的腺體和信息素都是很隱秘的信息,甚至很多親戚友人都不會知道alpha的信息素氣味,秦牧野在這一點上不欲多說也很正常。
容秋很體諒。
關了燈,他往秦牧野那邊湊了湊,明明兩米的床他一個人睡的時候還格外空闊,現在左邊多了個秦牧野,這張床瞬間擁擠起來,容秋隨意幾個動作,不是胳膊打到人,就是腿腳踹到人,虧得秦牧野沒有介意,還懂事地旁邊挪挪,給他留下更多的發揮空間。
從容秋的角度,他能看到秦牧野好看的半張側臉,在他這邊的台燈照耀下,別有一種成熟冷峻的氣質在其中。
他又往前湊著湊,二人僅有一拳距離。
秦牧野的呼吸早就停滯了下來,太近了,容秋這麽清雋的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alpha差點連呼吸都不會了。
他還記得容秋說過的隻做不親..吻,所以並沒有奢望容秋能夠吻過來。
他和容秋之間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但秦牧野的眸色還是暗了暗。
因為這次不會有人打電話打斷容秋,所以在他上容秋的五年以後,地位終將反轉。
然而alpha心裡還有些許的奢望。如果容秋發現做上面那一個並沒有那麽美好,是不是願意再換回來。
兩人還維持著一臂的距離,容秋就像定住了一樣。
一動不動,了。
秦牧野久等不來容秋接下來的動作,不免微微皺起眉頭,稍顯疑惑。
“怎麽了?”
“你這裡的是什麽?!”
不過尋常的一句詢問,容秋的聲音居然格外尖銳,alpha摸著他的耳垂,這裡就是容秋的手指所指的地方。
秦牧野不覺有什麽,不過是他的耳朵而已。
容秋卻用指尖狠狠揉..捏他的耳垂,力道之大,居然讓他產生刺痛之感,他能感覺到容秋的指甲都快陷了進去。
alpha狠狠地“嘶”了一口氣。
容秋卻不為所動。
因為背對著床頭燈,alpha看不清容秋的神色,只知道容秋現在的臉氤氳在黑暗之中,而beta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秦牧野終於覺察到不對。
明明剛剛和他談到信息素的容秋還是很正常的,現在怎麽顫..抖成這樣,仿佛處於極致的畏懼和害怕之中,整個人都失了控。
的確如此。
在容秋看到alpha耳尖的那熟悉的紅痣時,他所有的平和從容都果然被打破,這是一顆紅色的痣,雖然不過米粒大,但還很罕見地呈現出實心三..角的形狀。
世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巧合到在同樣模樣的臉和聲音的主人身上,還在同一位置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紅痣。
如果說之前容秋還能寬慰自己秦牧野的出現不過巧合,那現在這種巧合太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