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這樣的s級別alpha難道不應該一輩子留在第一軍區扶搖直上嗎?當初的他就是想著避開秦牧野,所以他才在洗去記憶憶以後堅持要來第十三軍區。
可現在一切都巧合地像狗血的偶像劇。
容秋完全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麽做,明明五年前才為自己規劃好了一條非常好的道路,不想五年後就走上了歧路。而歧路上勾..引他的人,正是五年前傷透了他的心的alpha。
這一..夜,容秋都深陷所有的回憶裡。
他開著那盞昏黃的燈,借著捋清所有的記憶的時間,也捋順了自己的心。
五年時間的記憶漸漸回籠。
五年前和五年後,兩者之間就像有一道涇渭分明的分水嶺,現在兩股記憶衝破高高堆起的河堤,交相融合。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現在的容秋終於能分得清清楚楚。
那個beta愛人是假的,是他虛構出來永遠愛自己的。而這個仗著他洗去記憶,成為他床-伴的s級alpha卻是真的。
真記憶假記憶交相匯聚,在容秋的心中呈現出一個極具反差性的s級alpha。
五年前的酒吧,是alpha自己親口說的,他在alpha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beta,alpha是s級的alpha,不過和他這個beta玩玩而已……既然五年前已經玩完了,還徹底斷了,為什麽這個s級的alpha五年之後依然會回來找他,為什麽還裝作那麽深情?
裝作能成為下面的那個,甚至在成為他床..伴之前,還低下腰脊,希望他成為alpha的結婚伴侶。
為了哄騙他,下這麽大的血本?
可現在的他不會再被這個s級alpha的欺騙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五年前的記憶太過慘痛,痛到他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回到過去,將那個自己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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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秦牧野的車一直停在容秋的別墅前。
他從出來時,就一直靜靜看著容秋二樓的房間。
到了零點,容秋的燈沒關;一點鍾,容秋的燈沒關,一直到早上六點,容秋房間的燈都沒關。容秋的燈亮了多久,秦牧野就看了多久。
六點以後,東方破曉。一輪火紅的太陽從東邊漸漸升起,別墅二樓的燈亮不亮秦牧野再也分不清楚,看著橙光照耀下的別墅,秦牧野的心卻像墜入了永不可見天日的寒夜。
太陽逐漸升起,毫無溫度的晨光照射在外面的寒霜上。
明明是陽光,卻暖不了一地的寒霜。
秦牧野整個人就像浸潤在寒霜中,他維持著坐在車裡的動作一晚上,透過容秋的露台看到客廳的燈亮起,他驟然握緊了方向盤。
早上七點三十分,容秋起來做早飯。
他不敢讓容秋發現他還在這裡,就把車開在拐角的臨時停車位,而他則遠遠地看著容秋別墅的方向。
二十分鍾後,秦牧野看見本該在家休息的容秋出來了。
beta穿得很單薄,秋天的清晨很冷,路邊還有很濃重的雙霧,款容秋穿了薄薄的一件白色長袖裡衣,在秋日清晨的白霜下,整個人寡淡到就像一張薄薄的白紙,風一吹就散了。
容秋要去開機甲。
所以容秋帶上鑰匙開車去了禁..區。
他沒注意到秦牧野的車,面無表情地上了自己的車,以平穩且安全的車速離開了秦牧野的視線。
秦牧野一路尾隨。
容秋的車最終開進了十三軍區的禁..區。
秦牧野同樣通過了虹膜驗證,甚至這裡的負責人急不可耐地就過來接見秦牧野,秦牧野接受了他的好意,他來不是為了巡查公務,隻說看看容秋過來做什麽。
容秋在禁..區這邊很有名。
因為他當初成功設計而研發出來的機甲的所有試驗飛行都是在禁..區這邊完成的,而且都是由容秋自己親自駕駛機架試驗,所以禁..區這邊可謂看著容秋的機甲逐漸成形,甚至後來還給容秋的私人機甲留了個免費的安置機位。
既是主動給予幫助,也是一定程度上進行管控。
容秋的那架私人機甲遠比他設計出來的軍用機甲靈活度更高,衝擊力更強,要不是沒有裝載合適的大規模熱火武器,容秋的私人機甲必定能問鼎軍用機甲的榜首。
秦牧野聽負責人的誇耀,同時視線不離禁..區監控。
監控裡,容秋開出了他那架機甲。
容秋坐在機甲艙裡,秦牧野並不能看見容秋的表情與神色。他能看到的,只有容秋上機甲前面無表情的身份檢驗,然後登上機甲的甲艙的冷面寂然。
隨後就是機甲出倉。
線條流暢的黑色機甲平穩地經過機甲通道,滑翔到出口處才微微停了一下,隨後秦牧野看著容秋的機甲一墜而下,就像墜入海底的重物。
秦牧野驀然而驚,身體都微微前傾。
因為機甲墜落的樣子他太過熟悉,像極了五年前容秋機甲墜入海底時的場景。
但旁邊的負責人卻淡定無比,他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熟悉,看到秦牧野驚訝到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樣子,負責人官方地微笑著。
“容秋很厲害,不管是設計機器還是開機器啊,都是拔尖的那一波。”
言語剛落,二人就見容秋原本快墜入海面的機甲驟然滑翔出一個極為流暢的弧線,一衝升天,翱翔於空。後面的駕駛風格也像這樣跌宕起伏,上一刻還在高高的天邊,下一刻就直墜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