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會是你的幻覺,你清醒清醒,這是現實,我和你現在就在你的臥室裡,而且你的臥室突然變成了密不透風的禁閉室,你是不是身體哪裡有毛病?”
“對,這就是我的臥室。”最後面那句身體有病,秦牧野附和著容秋的話,但他很快反駁道,“我的臥室就是禁閉室,秋秋不可能出現在禁閉室,出現在禁閉室的只能是幻覺秋秋。”
秦牧野的這段話就像繞口令一樣,聽得容秋雲裡霧裡。
最後容秋總算理清了思路。
秦牧野以為現在的他是幻覺。
容秋有些生氣,他這麽一個會說、會笑、會動的真人出現在秦牧野面前,秦牧野居然以為是幻覺。
而且拿著手銬拷他,是秦牧野一直想做的事?
秦牧野在他的幻想裡究竟設置了怎樣的場景,才會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就拿出手銬……
一切細思極恐。
容秋應該心生膽寒。
但他手上的手銬並不難受,沒有尖利的棱邊,每一處都圓滑無比,與其說是一個手銬,不如說是一對帶著銀鏈的銀手鐲,就連上面雕刻著的花紋都精致無比。
秦牧野看容秋一直注視著手銬,即便是幻覺中的容秋,他也舍不得容秋難受。
alpha緊張地捧起容秋的手:“是磕到手了嗎?”
語畢,alpha垂下了頭,雙手把著容秋戴著手銬的那隻手,仔細地尋找傷處,好一會兒,alpha緊繃的肩線才慢慢舒平。
“沒事的,秋秋,手銬是定製的,不會傷到手。”
他的所有神情動作都被容秋一一納入眼底。
“不是傷不傷到手的問題,你給我松開,我不會跑。”
“松開也不會影響秋秋什麽。”
“會。”容秋的臉硬邦邦的,表情又臭又硬,“我現在要去上洗手間。”
容秋是認真的,他為了守著秦牧野忍了這麽久,現在感覺才來。
但不知道為什麽,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alpha的表情更亮眼了,準確的來說,alpha那雙如墨丸的瞳仁黑到發光。
容秋心生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果然alpha驟然從床上起身,動作比容秋還迅捷:“走,我們一起。”
“什麽……一起?”
容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覺。
有種以前瞎了眼的感覺。
秦牧野是小學生嗎?
上洗手間還要拉幫結派?
秦牧野卻不容他拒絕,或許秦牧野知道這是自己主宰的夢境,所以秦牧野對容秋的態度縱容之中,稍帶著些不容置喙。現實之中,他靠近不了容秋;幻想之內,他分分秒秒都要和容秋捆綁在一起。
所以即便容秋要方便,他也要在旁邊看著。
他許久沒和秋秋親近……
alpha的心臟跳得比平時稍快一些。
但alpha極力保持自己的端方雅正,在容秋方便的時候,他腰背挺得很直,刻意側過身子不去看。
當他看上鏡子的時候,發現容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容秋目中帶凶:“轉過去!”
秦牧野:“?”他已經轉過去了。
容秋對著鏡子指了指鏡子,秦牧野明白什麽,這才摸摸鼻子轉過身去。
許是憋得有些久,容秋剛開始釋放的時候並不順利。
容秋不急,而且有外人在,他還放不開。
但秦牧野卻誤會了什麽。
alpha很貼心——
在容秋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之前,alpha嘴唇微撅,一陣響亮的噓聲有節律地傳達到容秋耳邊。
容秋一抖。
他還能說什麽。
他所有的釋-放-欲-望都在秦牧野的噓聲裡萎掉了。
秦牧野不知道為什麽幻想裡的容秋會這麽暴躁,他幫容秋噓聲,容秋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或許這次幻想的容秋結合了洗去記憶後的容秋特點,才會又凶又亮,像隻踢了人還亮爪子的小獅子。
容秋卻已經氣得熱血上湧。
他飛快地處理好自己,洗好手,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搭理三十公分外的男人,所以他牽扯著手銬的鏈子,扭頭就往洗手間外跑,但沒踏出去一步,又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拉了回去。
是秦牧野把他拉了進去。
“秋秋別走,我也要。”
“你要什麽?”
“我也要解決一下。”
以為身處幻覺,所以alpha很是大膽,甚至還萌生了很多小孩子才有的頑皮心態。
比如突生了比較心,看著自己的,又和剛剛容秋的對比了下,絕對沒有嘲笑容秋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又比如他想禮尚往來,釋放時想著容秋給他吹哨就好了,但是看著容秋倔強的且難得的背影,秦牧野聰明地不說話。
alpha自己悶頭小聲噓噓。
盡管容秋極力忽視著微不可聞的聲音,但他尚佳的耳力依舊敏銳地捕查到alpha的噓聲。
那原來怎麽沒有發現,秦牧野在這個事情上居然如此堅持。
終於擺脫了洗手間,短短五分鍾,容秋就像小死了一般。
“你的手機給我。”
雖然很想知道容秋為什麽要手機,但秦牧野還是聽話地把手機給了他,只要容秋不走,他願意滿足容秋的一切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