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世界頻道已經吵翻了天。
“我天!是我眼花了嗎,為什麽榜一變成幽陽派系了?”
“你沒眼花,我也看見了!”
“真的嗎,難道你們之前沒發現榜一退幫?那不就是預兆麽?”
“是預料他可能做大事,但不知道是這種大事啊!”
“我能不能問問,這是為什麽?微月以後勢力戰還打不打了?”
“原因不是明擺著的嘛,操無天可是幽陽教教主!如果我能拜他為師,我肯定也換派系!”
“微月以後勢力戰自然不必打了,直接投吧,嘿嘿!”
“做夢去吧幽陽狗!”
這種大事,閻闐火自然不可能錯過。就算他這時候並不在線,也迅速地被手下通知了消息。真是怕啥來啥,他簡直火冒三丈。任平生只看上了雁負水,操無天唯一的徒弟是樓春山,這會兒樓春山還改投幽陽派系……
難道他只能去找風微生?
這年頭剛冒出來就被閻闐火自己掐滅了。且不說他根本不認識風微生,風微生本人顯然也不是個容易相與的角色。從風微生身上入手,可能還不如繼續找雁負水或者樓春山可能的缺漏。又或者,這倆人都不如神都城中的畫家……
想到就做,閻闐火立即上了線,親自去給孟津遞拜帖。結果,操無天還在愣怔著樓春山如此大膽的先斬後奏時,就被主控智能換了個身體。
既來之則安之,孟津暫時把樓春山的事情甩到一邊——榜一必定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榜一開玩笑,也不是個賭氣的性格,無需太過憂慮——讓仆從帶閻闐火進門。
兩人很快在花廳裡碰上面,閻闐火也沒猶豫,開口就請他幫忙。
孟津用腳指頭思考都知道,這就是樓春山轉投幽陽派系的連環反應。“你還跟我客氣什麽?若是孟某有這樣的能力,自會傾情相助。”
閻闐火緊蹙的眉眼立刻舒展了一些。“有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其實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務:上次,我不是想打聽風門主的事情麽?”
“噢,你還想知道?”這確實不怎麽讓孟津意外。“可除去那本小冊子和四幅畫軸,我這就沒有其余與他相關的物品了。”
閻闐火心裡略略一沉。“那我可否得知,先生是如何得到這些物品的?”
孟津恰到好處地停頓了幾秒鍾。“此事說來話長……”他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但既然你我是朋友,我也不該瞞著你太久——事實上,我是微月棄徒。”
“……什麽?”閻闐火做夢也想不到這種答案,頓時大驚失色。“你竟然是微月……不是,”他隨即找到了真正的重點,“你的師父該不會是代無窮吧?”
孟津回給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閻闐火更震驚了。他還以為代無窮這個猜測已經夠離譜,結果……“竟然是風微生?”
孟津點頭。
“所以,那四幅畫軸是風微生自己給你的……”閻闐火回過神來,簡直目瞪口呆。怪不得孟津也是全沉浸式NPC,他就說普通畫家不至於……來路真的不小啊!“我能不能再問問……”這會兒,他愈發小心翼翼,“你為什麽會是微月棄徒?”
聞言,孟津沉默了更長的時間。最後,他輕聲道:“是我當年年少氣盛,癡心妄想。我以為人人都會喜歡我,卻不知他心裡早已有了人。”
老實說,就算挑剔如閻闐火,也得承認孟津的外貌確實有人見人愛的本錢,更何況還揮金如土。
但他十分驚恐地聽出來,孟津當年對風微生有超出師徒關系的想法。倒不是說他嫌棄風微生,可問題在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風微生性格那是非常難搞啊!指不定比操無天還難搞的那種難搞!
而令他更驚恐的部分則是,風微生心裡有人。眼高於頂的風門主能看上誰?怕不是只有他師弟、武功與他並駕齊驅的操無天?
說好的一生之敵、不死不休呢?這都是些啥?他該說怪不得風微生會在遇仙樓對面的牌坊上對操無天說那些曖昧不清的話嗎?
這些消息實在太過衝擊,閻闐火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愣神間,主動提了告辭。
孟津喚人送客,還沒把一口氣松出去,就又聽得來報,說代無窮也上了門。
顯而易見,這個更加擋不住,孟津隻得讓人恭迎。不過代無窮似乎很著急,自己直接用輕功躍進了花廳。“好久不見了,師弟!”
孟津一聽這稱呼就頭皮發麻。“怕是我沒這福氣叫你師兄了,代門主。”
代無窮原本臉上噙著興奮的微笑,聞言立即消失了。“你怎麽……”他緊緊地盯著孟津,一臉不可置信,“師父回來和我說時,我還不相信。結果,你真的……”
“我真的什麽?”孟津仍舊想不起之前的事,只能順著對方的話尾拖一拖。
“從前,除了拜師,你就未曾叫過一次師父或者門主;從前,你也從未停過叫我師兄,更別提說這麽見外的話。”代無窮沉聲道,神色之間,頗為痛心。“如今怎會變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