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一句是寬慰的話,後一句完全是插科打諢了。孟津沒忍住樂道:“那你的金字招牌怕是要被我砸乾淨了。”
“砸,隨便砸!”樂太平立即豪氣地一擺手,“那些虛名有何用?還不若你一個真心的笑!”
再說下去又要踏進危險地區了,孟津趕緊把話頭拉了回來。“話說回來,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何事?”
樂天平還想再說點什麽,聞言還回憶了一下。“閻兄你還記得罷?”在看見孟津點頭後,他又繼續道:“他歷經千辛萬苦,給我尋到了一把古琴,名曰清角。雖說不及號鍾,但也稱得上琴音宏亮、樂聲激蕩——我這不是第一個想讓你品評一番麽?”
“那可真是孟某的榮幸!”孟津被他的興奮傳染得笑了起來,“不若咱們這就移步後花園一賞?”
樂太平微微一怔,似乎對這個建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話說到一半他就自己掐斷了,“算了,這時候說掃興的做什麽?咱們這就去罷。”
孟津估摸著,對方可能還在懷疑自己在強顏歡笑。對此,他只能說,這是可貴的錯覺。也許風微生之前待孟津不錯——孟津喜歡上自己師父總得有點武功高強之外的原因吧?不然他幹嘛不喜歡同樣武功高強的樂太平呢?可他完全沒印象,目前看來對劇情也沒太大影響,那當然是離風微生越遠越好了。
彈過幾首曲子,孟津又留樂太平用了頓飯。等他午後小憩醒過來時,睜眼就發現自己重新變回了操無天——因為樓春山這個便宜徒弟正在近處看他,湊得都快把鼻尖懟他臉上了。
……主控智能搞什麽鬼?身份切得這麽快,又不給發雙份工資!
操無天條件反射地把那張俊臉的主人推開,隨即從打坐的地方站起了身。“你做什麽呢?”他頗有點嫌棄。想了想,他又問:“不是讓你認真修習武學之道嗎?”
不知為何,樓春山目光有些閃爍。“嗯,已經打了一整個上午,想稍作休息之後再去進行下午的練習。”
操無天狐疑地盯著自家徒弟。他打開對方的系統日志,確實看到了一整排的副本記錄,不由更迷惑了。
既然沒撒謊,那樓春山心虛啥?怎麽滿臉都是做壞事被抓個正著的味道?
操無天又環顧四周,沒看出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最後他覺得這事兒大概率不重要、可以後頭再說,便接著問:“那你休息好了麽?”
樓春山忙不迭地點頭。“我這就去!”他抬腳要走,半路又停住,“外頭爐子裡煨著羊肉湯,師父要是餓了,可以吃一點。”然後他就真走了,速度快得像是在飛。
望著那個幾乎和落荒而逃沒區別的背影,操無天愈發納悶,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麽回事,他突然變成洪水猛獸了嗎?還能把向來膽大的徒弟嚇跑?
也不對,便宜徒弟還記得做吃的,顯然不是因為害怕他……
所以,樓春山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操無天翻來覆去想不明白,乾脆將它拋諸腦後,掀開帳篷簾子去吃羊肉了。等到把肚子填飽,他又想起這事兒,心道他可以再觀察幾天。玩家嘛,想的都是趕緊通關遊戲,耐心不會有太多;就算樓春山是玩家之中的佼佼者,也不能免俗。他就不信了,樓春山還能忍到猴年馬月去?
這會兒,正在沙漠裡跋涉的樓春山已經在心裡把虞晚空罵了個狗血噴頭。出的什麽餿主意,“先確定你對他有沒有身體接觸上的想法、否則你的感覺可能只是因為從沒有一個師父”?真是信了他的邪!
唯一讓樓春山沒有立即派一隻信鴿去罵人的原因是,他認為真的打算付諸實踐的他自己更離譜——
覺得操無天練功時是個試探的好機會?他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會想到這種傻辦法,還差點□□無天逮個正著!雖然其中也有他猶豫半天的原因……
可不管樓春山如何痛罵自己,那個被他刻意放置的結論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一開始他就認為操無天的容貌比幽陽教公認最好看的隨朱雀更強,操無天碰他的時候他從沒有任何抵觸,甚至於不自覺地回味對方蒼白手指在肌膚上殘留的熱度——
其實這一切早有預兆,只是被紛蕪繁雜的其他事務蓋過了。當他真的擁有一個無人打擾的機會、得以近距離仔細端詳那張常年被面具掩蓋的臉,他確實能感覺到自己喉嚨發乾、心跳加速。如果真的能親上去……
樓春山不得不緊急叫停自己的想法,因為順著這思路再往下只能是十八禁的發展,而這對即將開始的武學修煉沒有半分好處。功夫還是要再強一點,不然風微生必定要在其中作梗,他在心裡勸說自己。反正看操無天的意思,對方會一直留在此地,直到他境界提升為止。
至少近期不用太緊張,這麽想著的樓春山暫且放下了心。但他不知道的是,幽陽教大護法姬青龍已經下了靈荒山,此時正快馬加鞭地朝他們的方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主控智能:嘖,我可是好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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