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被困在秘境裡,要麽以合體期的修為強行撕裂空間,要麽就只能等十年後下一次傳送法陣開啟了。”容若噙著笑掃了諸位師弟師妹一眼,溫聲警告,“既說到這處,我便再多一句嘴,師弟師妹們千萬好生記著時間,切莫心存僥幸,因貪多而誤了性命。”
“亂花漸欲迷人眼,秘境裡的天材地寶卻是比凡俗界錦簇的鮮花動人的多,還望師弟師妹們堅守本心,莫被那些身外之物亂了道心,做出那殘害同門的勾當。”
“否則,若是被我知曉了,必定嚴懲不貸。”
一應丹鼎門弟子齊聲應諾。
傅衍笑道:“大師兄且安心,我定當看護好師弟師妹們。”
“人力有時窮,傅師弟一人看護他們十五人,不一定能顧的過來,倒不如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邊,令他們多少存些畏懼之心,謹慎行事。”容若掃了一眼一乾師弟師妹們,“這就是一幫子初生的牛犢,傅師弟有的心操了。若是有那不把門規放在心上的,傅師弟也不必心慈,處置了便是。”
傅衍彎著嘴角,欣然領命:“師弟領命。”
容若笑得寬慰:“如此我便放心了。”
戚珃把玩著定位玉符,眼底不由露出幾分諷笑——門規說的冠冕堂皇,說白了也不過是約束這幫子人不可搶同門,要槍便搶那五華派而已。
便是當真搶了同門,只要手腳乾淨,誰又能知道呢?
再者說,他可不信這道貌岸然的傅真人不會趁機除去幾個異己。
不過,這到底只是丹鼎門之事,與戚珃無關,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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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華派的修士,領隊是戚珃的二師兄楊海。
戚珃有四個師兄,這楊海卻是修為最低的一個,才不過元嬰中期。
以前隻當是他資質悟性隻勉強夠得上中等所致,現如今想來,卻是因為他心性不夠堅韌,歪向了旁門左道罷了。
看著五華派最後一個修士亦進入了傳送法陣之中,戚珃隨著傅衍緩步走向漩渦,卻在距離漩渦三尺遠的地方頓了頓腳步。
傅衍以眼尾睨了戚珃一眼,以為戚珃是在怕那傳送法陣,心中不無鄙夷,卻還是安撫了一句:“無需害怕,屆時我自會護住你。”
戚珃沒有回頭去看給他傳音之人,緊走一步,拽住了傅衍的衣袖,無甚誠意的道:“啊,那便勞煩傅真人了啊。”
傅衍動了動手臂,見戚珃攥他衣袖攥的緊,便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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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珃雖是一行人中修為最低的一個,但因有傅衍護著,卻成了過傳送法陣過得最輕松的一個。
進入秘境之後,一乾金丹期的弟子盡皆臉色蒼白,迫不及待的嗑藥並席地打坐恢復法力,戚珃卻還有精力去觀察周遭環境。
暗紅色的泥土,綠草幽幽。
極目所望,山峰綿延起伏,這秘境之地卻像是一片草木繁茂的荒野。
以凡人的思維觀覽了景色,戚珃這才後知後覺地道:“這裡的靈氣好濃鬱,像是上趕著往體內擠一般。想來便是不往裡面走,只在此處打坐,一年下來也能大有進益。”
傅衍聞之搖頭失笑,卻並未說什麽。
此處靈氣是濃,堪比中型上品靈脈的脈心之處的靈氣。
然則,此處靈氣裡卻夾雜著細微的暴戾之氣,並不適宜心智不堅的低階修士長久修煉,否則定會心魔纏身。
不過,他並不願此時提醒什麽,畢竟,一丈之外還杵著一乾五華派的修士,而那楊海此時雖未入定,卻也正在吸收著這靈氣修煉。
“補足真元便夠了,莫要把時間浪費在打坐之上。”喚醒打坐的同門,傅衍笑著朝楊海拱拱手,“楊道友,就此別過。”
楊海捋著山羊須,看了戚珃一眼:“傅道友,請。”
兩派協議,進入秘境之後由對秘境毫無了解的丹鼎門先行選取探索方向。
傅衍隨手一指,便指了東方:“便是這邊吧,結陣前行。”
十四位金丹修士,四位為掌門一脈丹鼎峰弟子,四位為地火峰弟子,余下六位弟子神火峰與神農峰各三位。
傅衍一聲令下,神火峰與神農峰弟子便自發聚在了一處,丹鼎峰弟子裡又有一位加入其中。
如此十四個金丹修士便分成了兩隊,迅速結成了兩個北鬥七星陣,保持陣型不變,並行而進。
而戚珃,自然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傅衍身邊,緊綴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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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所言不虛,這看上去靜謐宜人的荒原上獸類繁多,在行至第三日時,竟是遇到了一頭外界極為罕見的凶獸。
此獸身形像牛,皮毛如尖刺,叫起來的聲音有些像狼嚎,頗有幾分上古窮奇之姿。
好在這頭凶獸修為僅為四階,七人結陣便將其滅殺了,並無凶險。
仙界有仙獸,神界有神獸。
修真界的飛禽走獸卻是細分成了凶獸、異獸、妖獸和靈獸四種。
凶獸和異獸皆是上古異種,洪荒血脈,天生凶悍無比。
異獸雖修行艱難,如遇機緣尚可開靈智,化人形。
然而,凶獸卻是除非遇到大機緣,否則終其一生都不開靈智,不可化形,全憑自身本能吸收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