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來的很快,南平子又問了一遍容若,容若所言與傅衍所言並無甚麽出入。
五長老懶洋洋地打著呵欠:“既然都問清楚了,那就散了吧。”
“……”雖然對五長老這種極其不負責任的態度很無語,戚珃還是默默給五長老點了三十二個讚。
當然,田不棄顯然不會任五長老就這麽攪了局:“從小鏡湖秘境關閉到你們和容若在千瘴城匯合中間那七年,你們又在哪?”
戚珃拽著傅衍的手製止傅衍開口,抬起眼看了田不棄一眼,笑著問南平子:“宗主,晚輩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南平子樂呵呵地捋了把胡子:“你問。”
“敢問宗主,晚輩與傅師兄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孽,竟然勞煩宗主動用緊急召回令召回我二人?待我二人回到宗門更是不容我二人歇息片刻便直接將我二人召來議事殿,擺出這種陣仗,不說緣由,直接審問我二人的行蹤,宗主……”戚珃微微彎起嘴角,“您也知道,修士多少都有一些不便與人說的隱秘。”
“哦,這個……”
“掌門師兄,何必與這小輩廢話!”田不棄陰著臉打斷南平子,陰冷地盯著戚珃,合體期大修的威壓盡數壓向了戚珃,“戚珃,老夫且問你,便是你與魔頭勾結,害田容落入魔頭了之手,是也不是?!”
第50章 緊急召回令【三】
田不棄咄咄逼人, 雖是問話,卻更像是直接蓋了棺定了論。
更何況,即便有傅衍替他分擔田不棄施加過來的壓力, 戚珃還是被田不棄施加的威壓給壓得動彈不得,緊抿著嘴勉力站在殿中, 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了。
此時,他依舊能腰背筆直地站著, 靠的全是他那歷經磨難的堅韌意志力, 一旦開口卸了那一口氣,怕是立馬就得吐血跪地。
他擅長做戲,能屈能伸, 可以見人做人, 見鬼做鬼,但從並未學會屈服與背叛。
戚珃咬牙站在那裡,抓著傅衍袍袖的手泛著道道青筋,低垂的眼瞼掩蓋著的目光似狼似蛇, 陰狠毒辣。
徒弟以及徒弟家道侶的臉色愈發蒼白,額頭滲出的冷汗已然順著臉頰滴在了青石地板上。
傅青平似是被那幾不可聞的汗滴墜地聲驚醒了一般,突然輕笑出聲:“田師兄, 戚珃好歹是我神火峰的人, 你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硬要逼戚珃認下莫須有的罪名, 可將我放在眼裡了?”
傅青平姿態溫潤, 聲音溫和。
可也正是這道溫和的聲音輕描淡寫地化解了田不棄籠罩在戚珃和傅衍身上的威壓。
傅青平顯露的境界雖然僅是分神後期巔峰, 可其真正實力卻是從未被人摸透過。
跟同是分神期、不擅實戰的神農峰黎東華切磋, 打個平手。
跟同是分神期、走了劍修一道的問道峰鍾離泓切磋, 亦是打個平手。
跟早已合體後期的掌門大師兄切磋,依然是打個平手。
田不棄心知論實力自己絕對比不過萬年平手傅青平, 遂,外放的威壓被傅青平化解後並未故技重施,而是陰沉著臉看向了傅青平:“傅師弟,與田容同組守在千瘴沼澤外的弟子俱說,當日田容是在發現戚珃與傅師侄的行蹤前去查看時失蹤的。我嫡親的孫女兒音信全無,我問上一句便是不分青紅皂白了?”
“田師兄……”傅青平笑容雖沒有變化,笑中的意味卻是變得頗為耐人尋味,“你怎知田容當日發現的確實是傅衍和戚珃的行蹤?難不成光憑幾個弟子猜測那被發現的人是傅衍和戚珃,傅衍和戚珃就要背上這勾結魔道的滔天罪名?”
田不棄額頭青筋一跳,猛地拍了桌子:“傅青平,你莫要巧舌狡辯!”
傅青平卻是一點也不像火屬性修士,或者說傅氏一脈的火屬性修士脾氣都平和的令人歎服:“田師兄,即便田容迫不及待地想見我徒兒,發現可疑行蹤便等不及地拋下與他同組的弟子先行前往,可與他同組的弟子應該也是隨後便跟了過去的吧?那麽,與他同組的弟子可在那附近親眼見著了戚珃或者是傅衍?”
“他們雖未親眼見到,卻是有修士親眼看見田容與一青衣修士一同離開了!”
“田師兄……”傅青平眼中那“你真是圖樣圖森破”的笑意愈發明顯,“便是因為戚珃有青色法衣,你便認定那青衣修士是戚珃了?那麽殿中諸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們,不乏身著青色法衣者,你是否也要一並疑上一疑?”
“哼!”碰巧一身青色法衣的鍾離泓當即一聲冷哼,顯見是極度不滿。
“呵呵!”同樣是青色法袍的九長老笑眯眯地呵呵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戚珃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或不耐煩、或隱露不悅的諸位峰主、長老們,默默給傅青平點了三十二個讚——傅師父,您真是攪得一手好渾水!
田不棄黑著臉怒瞪傅青平:“傅青平,你休要胡攪蠻纏!若你覺得我僅憑門下弟子的話便問戚珃的罪是蠻不講理的話,那麽這道傳音符在你眼裡可能當做證據?”
見田不棄拿出傳音符,南平子捋著胡子的手微微一頓,卻並未製止。
田不棄卻是並未直接將傳音符給傅青平,而是先請殿中長老、峰主們傳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