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修為皆在傅衍與戚珃之上,他們觀去隻感莫測高深,二人心中一松的同時又是一緊,頗有些怕出的虎穴又入狼窩。
“咯咯咯!”那女子仿佛洞察了二人心中的顧慮,脆笑了一聲,足尖一下一下虛點著,自我介紹道,“我們幾個奉祖師之命前來接應師弟,都是自家人,師弟莫要緊張,你喚我一聲雲若師姐,師姐自會保你安安穩穩的回歸宗門。”
另外三位見得雲若如此姿態,皆是默然了一瞬,然後十分默契的各挪了一步,仿佛都離雲若遠了些,才開始介紹了下自己。
少年龍太子輕搖折扇:“師弟可喚我一聲震陽師兄,日後師兄帶你遊遍東域。”
老者略一頷首:“老朽玄寂。”
沒什麽存在感的中年人接著道了一聲:“清淨子。”
除了玄寂這位老者在五華派祖師堂中陣脈一系的祖師像中見過,其余三人連尊號都未聽過,想來是自仙界入的宗門,或者也可能是兩位祖師在他處所留道統之傳人。心中將來人稱量了個遍也並未耽擱他向這幾位見禮,戚珃恭恭敬敬地行禮喚人並將傅衍介紹給了幾人:“戚珃見過玄寂祖師、雲若師姐、震陽師兄、清淨子師兄,傅師兄乃是我道侶,此行需得與我同行,不知……”
雲若柳條輕搖,笑道:“不礙事,既然是你道侶自然沒有分開的道理。”
震陽師兄細細看了傅衍幾眼,讚道:“師弟你這道侶可當真是天縱之姿,不過飛升兩百年竟已是大羅金仙了。”
傅衍笑著應了一句:“當不得震陽師兄此讚,吾若當真是天縱之姿,便不會勞煩諸位辛苦這一趟了。”
玄寂祖師搖頭,道:“能在紫炎仙帝手下逃得性命,你們已經很是不易了。”
戚珃訝色毫無遮掩:“那姓黃的竟是仙帝?!”
雲若笑眯眯地看著戚珃,如同看著一塊移動的寶藏:“紫炎老兒困於仙帝巔峰五千年了,老窩就在明陽城以西,赤陽嶺上,手下有十二仙君為扈從,我看他這次足足留了四個狗腿子守了你們幾十年也未撤回,你們可是把紫炎老兒得罪的不輕呐!”
戚珃摩挲了下手臂,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雲若師姐可莫要嚇我,師弟膽子小的很!”
雲若唇角弧度彎彎而起,伸出若凝脂般的手指隔空點了點戚珃:“莫怕,師姐不問你因何得罪了紫炎老兒。”
玄寂祖師皺了下眉,道:“雲若元君,眼下還是早離這是非之地為妙,有什麽話盡可留待回了東域再說。”
雲若仿若被掃了興致,一下子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
清淨子立時熟門熟路地跑去多年未有人問津的任務前選了一個在東域的,揮手間製服了鎮守任務牌的那條火龍,將任務牌摘了下來,轉身見戚珃盯著他看,難得解釋了一句:“做任務不引人注意。”
您接的那任務夠引人注意了!雖腹誹了一句,不過心中也是明白其意的,戚珃笑著讚了一句:“師兄高見。”
清淨子看了雲若一眼,仿佛在說這不是他的主意一般,不過並未言語。
雲若瞬時又來了精神,笑眯眯地端量了戚珃和傅衍一會兒,笑道:“稍後要委屈兩位師弟了。”
言罷,不待戚珃與傅衍作答,那清淨子竟是立時拂袖,袖口隨之大張,不可抗住地吸力直接將他們二人吸進了那大袖之中,在失去意識之前,戚珃還抱怨了一句:“鎮元子什麽時候改名清淨子了!”
袖中無日月,出來已經年。
傅衍和戚珃隻覺得眼睛一閉又一睜,不過眨眼間的時光,他們所在的城池已是大變了模樣,眼前不再是粗狂巍峨的城池,沒了立於內外城之間如金塔般的功德殿,獨見雲霧中望不到邊際的連綿宮闕,青空中龍騰鶴翔,山林間呦呦鹿鳴,偶有寶光劃過天際卻是有修士禦空而行,端的是瑞氣千條。
戚珃不由感歎:“這才是仙家氣象啊!”
傅衍亦是讚道:“到得此地,方領略到仙家風采。”
見二人徹底恢復了清明,震陽師兄大笑道:“我東域雖比南域少兩城,但這大好河山卻是比南域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有意思多了!”
“這便到東域了?”想他們二人被困南域明陽城功德殿幾十載,如今竟於眨眼間便到了東域,戚珃尚有些不敢置信。
震陽師兄搖著折扇,眼神往往來各色女修身上瞄著,自得道:“何止是到了東域,我們已然到得東域中心天一城了。”
戚珃毫不吝嗇地讚道:“眨眼間便換了天地,真是神乎其神!”
震陽師兄故作了一副苦相:“於你二人不過眨眼間的事,卻不知你苦命的師兄累死累活的越過了兩域天塹,還得擒殺了那盤踞在東陽湖中的老鱉,然後接連傳送了四回才到得了此處,苦也!”
清淨子面無表情的道:“坐在神梭裡跨兩域天塹,滅殺老鱉時隻管望風,是很辛苦。”
震陽師兄神情一窒,哼哼了兩聲,轉身專心看小仙女去了。
見無熱鬧可看,雲若玉指輕抬,一指遠處最高那座山峰,虹橋自現:“閑話休提,先去跟祖師複命才是正事。”
順著雲若那纖纖一指望去,只見最高那處山峰正處於此處靈穴之上,漫山青翠間遍布瓊樓玉宇,顯然是這天一城之最佳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