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觸到鬼蛇的瞬間,三柄飛刀借著那微弱的反彈之力迅速後退丈許,複又重新刺向鬼蛇。
如此反覆幾次騷擾,鬼蛇的耐性終於被磨到了臨界點,三團鬼火隨著那惹蛇煩躁的三柄飛刀離開了九幽鬼蓮附近。
戚珃一邊操控著飛刀騷擾鬼蛇,誘使它離九幽鬼蓮更遠些,一邊覷準時機,甩出五柄陣旗,將九幽鬼蓮圍在了正中。
如布鎖妖陣一般,傅衍配合默契地掐訣啟動法陣,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把防護法陣——五行遮天陣——罩在了九幽鬼蓮之上。
五行遮天陣隔絕了九幽鬼蓮的氣息,鬼蛇瞬間拋棄了三柄飛刀,狂躁地繞著五行遮天陣附近肆虐。
傅衍咬碎一顆清心丹,拎著斬靈劍閃身進入鎖妖陣,提劍刺向了鬼蛇。
戚珃默念斂息訣,捏著封印符咒,緊隨傅衍之後進了鎖妖陣。
鬼蛇無形,若要是鬼蛇吞噬成熟的九幽鬼蓮進階至七階之後,更是可以隨心隱匿魂晶和眼睛的蹤跡。
幸好戚珃和傅衍遇到的這鬼蛇才剛六階,也幸好此株九幽鬼蓮離成熟還有段日子。
即使如此,傅衍獨鬥鬼蛇也是壓力山大,哪怕他手裡持的是次仙器——斬靈劍。
吞著清心丹,默念著靜心訣,戚珃一邊盯著傅衍獨鬥三團鬼火,一邊找著不驚動鬼蛇潛進五行遮天陣裡收取九幽鬼蓮的機會,結果自是十分的不盡如人意。
無論傅衍如何撩撥鬼蛇,鬼蛇硬是認定了五行遮天陣附近,再不肯離開分毫。
傅衍隻好硬著頭皮操控著斬靈劍硬上。
好在斬靈劍為次仙器,對鬼蛇的威脅遠超極品靈器許多。
纏鬥了近一個時辰,傅衍總算是覷著機會,一劍破開了護在魂晶周圍的皮肉。
瑩藍色的鮮血瞬間順著斬靈劍破開的傷口噴薄而出,戚珃快速捏訣發動封印符咒,甩臂抖腕,在鬼蛇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將魂晶重新包裹起來之前,擲向了那籃球大小的魂晶。
封印符咒準確無誤地貼在了魂晶上,鬼蛇眼睛裡那兩團鬼火瞬間熄滅。
隨著“嘭”的一聲,被封印了魂晶的鬼蛇重重地摔在地上顯出了身形。
傅衍抬手召回斬靈劍,就地盤坐,吞了一把丹藥便開始調息。
戚珃用陣旗在鎖妖陣布了一個匿形陣,旋即將鎖妖陣的陣旗無比順手的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這才拿出預備好的玉匣和封靈符進了五行遮天陣。
煉製陰極丹並不需要九幽鬼蓮的成株,以防夜長夢多,戚珃和傅衍皆沒有等九幽鬼蓮成熟的意思。
九幽鬼蓮,蓮瓣呈幽藍色。
蓮頸細長、透明,浮動著幽藍色的光點,扎根於一汪至陽之水中。
極陰之地,魂石靈脈,至陽水潭。
只有這三者條件均滿足了,才有可能生出九幽鬼蓮。
只有極陰之地才會有陰屬性的魂石靈脈;只有魂石靈脈達到一定規模孕育出了魂石靈髓,才會聚集出至陽水潭;只有至陽水潭吸納了全部陽氣,才可能孕育出九幽鬼蓮。
九幽鬼蓮的根是扎在魂石上的。
戚珃摩挲了兩把傅衍交給他的納海瓶,撇了撇嘴,不甘願地蹲在了至陽水潭潭邊。
納海瓶是單純的儲物類法寶,極品靈器,可分門別類地同時容納八十一種各類液體。
可憐戚珃沒有這麽個物件,普通的玉瓶又盛不了至陽之水,只能肉疼地替傅衍收走了至陽水潭裡的至陽之水。
拿著傅衍的斬靈劍當做鐵鍁,小心翼翼地繞著九幽鬼蓮的根割開魂石,貼上封靈符,將九幽鬼蓮收進玉匣裡。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在調息的傅衍,戚珃彎起嘴角,揮舞著斬靈劍,心情愉悅地快速收割起魂石來。
殊不知,他這種只知道挖石頭、不懂得想法子把魂石靈脈挪進丹田內死寂空間裡的敗家行徑,讓他那個以逗弄燭七為樂趣的便宜師父孟章難得開啟尊口罵了一句:“蠢貨!”
這也就是孟章暫時沒有調/教徒弟的心情罷了,否則,戚珃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戚珃動作快,通道盡頭偌大的一條魂石靈脈,待傅衍調息完畢時已然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下品魂石了。
便是那鬼蛇屍身,此時也早沒了蹤跡。
傅衍無奈搖頭,破天荒的並未揶揄什麽。
只是抬手收了兩套陣旗,又索要回了封著九幽鬼蓮的玉匣,盛著至陽之水的納海瓶,以及被他家道侶當做礦產用的斬靈劍。
攥住戚珃的手腕,牽著戚珃往通道分叉口那裡走:“走吧,此處可不是久留之地。”
似是驗證傅衍的預言能力一般,戚珃與傅衍才剛在另一條通道上走了百十丈,便被無數條、各種品種、各種修為的妖蛇給圍在了中間。
看著滿目的鱗甲類妖獸,戚珃難受的抖了下肩,舔了下乾澀的唇角:“殺吧。”
傅衍祭出離火鼎,捏了個“收”字訣:“殺。”
*
倒霉的道侶二人組邊殺邊逃,好容易踏著無數蛇妖的屍體殺到了萬蛇窟的出口處,卻是被一股大力又重新拍回了洞裡。
原來,那洞口卻是不知何時,已然被這萬蛇窟的妖主設下了能進不能出的屏障。
陰陰柔柔的聲音自不知名之地清晰無比地飄過來:“殺了我萬蛇窟的鬼蛇將軍,還想走?”